段惊声转身看着大哥的背影,朝他做了个鬼脸,小声说:“可恶啊,坏大哥,臭大哥,前面就偷偷帮贝贝,现在又抢我表现机会,害得贝贝现在有秘密都不告诉我了。”他解开手机,赶紧去找人去查孙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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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一年当中白日最长的一天,这天是段嘉木的生日。
他这日醒得特别早,透过故意留了一点缝隙的窗帘可以看到,外面天光熹微,太阳应该还未升起。段嘉木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下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很快又睡了过去。
他近来犯困,平日里睡晚睡早起睡5个小时白天都很精神,可近来他睡到9个小时,白天还是犯困。他知道是因为什麽,想着自己反正也没多少事要做,而且睡着了就不用担心会吐,不用出门的时候,一天能睡三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过了8点,段嘉木洗漱完後换好衣服下楼,刚转了个弯,徐雅慧就注意到了他,笑着起身走了过来:“贝贝醒啦?妈妈去给你煮长寿面。”
这话让坐在客厅里的爸爸和二哥都看了过来。段嘉木有些不好意思,家里人就他和二哥会睡懒觉,可最近二哥天天都起得很早,只有他一个人如此,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他走了下去,爸爸和二哥都跟他说“生日快乐”,他跑去厨房找妈妈,看到妈妈已经在给他煎荷包蛋了。
“妈妈,我可以自己来。”他昨晚睡前想,自己长了一岁,就应该要有一些改变。既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那就应该去找解决的办法,而不是什麽也不做,一天天地只知道庸人自扰和自我厌恶。
虽然还没想好前路应该怎麽走,但在自己擅长的丶或者做得还行的事情上继续努力总归是不会错的。想通了这一点的段嘉木昨晚睡了个好觉,甚至还做了个美梦,只是他不记得梦的内容是什麽,只觉得是个很开心的梦。
徐雅慧看了他一眼,自然不会让儿子来,只是微笑着问:“贝贝好像心情很好哦。”
“嗯。”段嘉木说:“孩子的生日是妈妈的受难日,应该是我给妈妈做早餐才对。”
徐雅慧将荷包蛋翻了个边:“生孩子确实是受难,可能让一个小天使降临到这世界上,我觉得自己很伟大。”
段嘉木卿卿地把头靠在徐雅慧的肩膀上,撒娇似地说:“伟大的妈妈,谢谢你赐予我生命,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徐雅慧说:“贝贝也会成为这麽伟大的人。”
段嘉木不由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他并不伟大,他愿意留下孩子,其实有许许多多的私心,只是这些,没必要告诉妈妈,让她增加担心。
他赖在厨房里看着妈妈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出来的时候爸爸和二哥都出了门。他在妈妈的注视下将面全部吃完了,吃得肚子有点撑,一个人霸占了一个沙发躺着,于是陪着妈妈去花圈里给月季修剪花枝,还剪了一些开得正好的月季插到花瓶中。
下午的时候,睡了个午觉起来的段嘉木无事可做,看着桌上的花瓶,觉得很是好看,突然就有了画画的兴致。他找出被搁置了近五个月的画板和笔,将妈妈和月季都画成了画,画上的徐雅慧一袭白色长裙,带着遮阳帽,怀里抱着一束粉色月季,站在一堵盛开的月季墙下温柔浅笑,墙外,是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风很温柔地吹动满墙月季和徐雅慧的头发。
徐雅慧换好了衣服下楼就收到了这个小惊喜。看她着画,不知为何湿了眼眶。
她慢慢将画卷起,转头看段嘉木时神情很是自然:“贝贝很久很久没画过妈妈了。”
贝贝的画是她手把手教的,从刚刚会涂鸦的时候开始,先教他辨认颜色,再教他画线条,房子……贝贝第一幅独自创作的画就是画的她。她曾想过,让贝贝以後走上和自己一样的道路,可贝贝大学的时候却是进了音乐系,选择了钢琴专业。
“那以後天天给妈妈画。”段嘉木说。
“天天画你哪有那个时间,而且也没有惊喜的感觉了,你知道偶尔画画就好了。”徐雅慧看了眼时间,看着段嘉木沾了颜料的手和脸忍俊不禁:“快去洗洗换好衣服,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去宴会了。”
段嘉木应了一声,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上午妈妈帮他选定好的礼服,然後与特意赶回来接他们的爸爸与大哥一起去了家人们给他准备了一周多的生日宴现场。
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段嘉木想:从今天开始,当做我的新生吧。
与此同时,网络上一条关于“孙威家暴”的新闻忽然窜上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