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怎麽处置,就是把你游个街示个衆,让你喊自己才是那个凶手。”
刘宇脸色刷一下白了。
“不行!”
苏顷拉过一个木凳,翘起腿。
“怎麽,这会儿要脸了?”
刘宇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如果是这样,那你要的什麽我都不会说。”
“你可知上一个这麽说的人如今已经被驱逐出冀州城,永世不得回来了。”苏顷笑得渗人,沉声道:“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机会仅有一次。你既然不想说,那便作罢。”
她转身欲走。
见苏顷真要走,刘宇挣扎着起来想要抓她衣角。
“等等,你别走!”
他从床榻滚下,另一只完好的腿膝盖骨磕到坚硬的地面,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顷冷冷看他。
刘宇趴着,顾不得狼狈至极,开口道:“我不想死,若是游街,他定会找机会杀了我。”
“他?”
刘宇咬住牙关。
苏顷不急也不恼。
“记住,别跟我耍写不该耍的心思,现在与其是我需要你,不如说是你需要我。没了你我只是失去捷径,而你失去是一条命。昨晚你娘亲饭菜就是我给你开的承诺,你若是连这点都想不通,还如此支支吾吾,只能说你也没有多聪明。”
“我知道了,我说,他是薛亭江!”
刘宇将知道的和盘托出。
“他是薛老爷身边的人,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麽的。那天我被薛文卿赶出来,很是愤懑……骂了两句,然後就见到他,但当时他把脸蒙住了,就说给我一笔钱,要我在薛宅外等着,届时把薛文卿推下水。”
“他把脸蒙住,你还能认出他?”
“我後来认出了他的声音。”
“所以你答应推薛文卿了?”
刘宇叹口气。“没有,这不是杀人麽……但他又说,只是同我一样与他有怨,叫我放心,只推河让他受受苦,不会闹出人命的。于是我就听他的话,躲在苏宅外。”
苏顷暗骂,真是徒有小聪明的蠢货。
“薛亭江就没想过你会跑?”
“我,我也是意气用事,压根没想着逃。”
他支支吾吾,苏顷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他许你多少好处。”
刘宇微顿,伸出五指。
“五十两?”
“五百两。”
苏顷皱眉,就算再是大户人家主人亲信,又怎会拿出那麽多银子,怕根本就是空头支票。
“他给你兑现了?”
“没有,後来就被抓了。”
要不是为了淘点有用的信息,苏顷早没心情听下去了。
“然後呢,接你之前的话继续说。”
“然後等着等着,见薛文卿真的跑出来了,我就赶紧过去,把他推入水,结果没想到薛文卿的小厮看见了我。”
说到此他露出悔恨,小声道:“我就不该穿绿衣服!”
“之後就被他们抓到,本来我是要死的,薛老爷要薛庭江审问我有没有人指使,他刚开口,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知道就算我说出来有人指使,我也难逃一死,于是我没说话,只是看他,他是个聪明人,明白我认出他了。”
苏顷打了个哈欠,“他竟没暗地弄死你。”
“谁知道他怎麽想的。”刘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