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骅对着赵霁眨眼,附耳过去小声道:“大哥是不是觉得无聊,那就不理他们,随我来。”
赵霁虽没想跟薛文骅走,但他确实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能靠他脱身也是不错的。
可惜他从一群人中脱了身,却没想被最难缠的缠上了。
自仪式後,薛文骅像是只狗皮膏药,时不时就来约他,今天去马场打打马球,明日去茶馆喝喝茶,他几次三番拒绝,薛文骅干脆也不约了,直接找他闲话家常,把赵霁烦得要命。
但没有薛文骅,还有别的姓薛的,薛老爷知道後只叫他放平常心。
“这便是本家少爷的地位,随他们出去玩玩拉近感情也是好的,你便去罢。”
可赵霁并不想去。
但也避之不及,只能受着。
“大哥可听过群英会?”
这一日,薛文骅正找他打叶子戏,突然开口道。
赵霁淡淡道:“听过,我要去。”
薛文骅“啧啧”两声,“不愧是大哥,还是这麽沉稳和淡定。那大哥可知,冀州城有位苏老板也要去。”
赵霁打牌的手微顿,“未曾听过。”
薛文骅眼里精光一闪,上半身稍稍前倾,来了兴致。
“苏老板可是冀州城的狠人,家业都这麽大了,要是我啊,早就躺着天天数钱了,人家不,听说她还想扩大店面,正寻好地方呢。”
赵霁听到苏顷没他在身边反而干得更起劲,心里生出一丝苦闷,他不是什麽菩萨好人,在每每午夜梦回时,他总想苏顷会不会想念他,他甚至在那之後,还在想当初那些话,是不是为了逼他走才如此说的。
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他也明白,所有的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
他心下烦乱,叶子戏打得也是魂不守舍。
“大哥,你输了。”
“今日到此为止。”
“别啊。”薛文骅笑吟吟,“其实私底下,很多人对大哥的实力抱有怀疑,讲实话,很多人都觉得本家不过出身不一样,论才华实力他们并不差,小弟觉得大哥可以适时震慑一下他们,训狗还得靠鞭子。”
赵霁道:“没兴趣。”
“别啊。就当玩玩呗。”薛文骅凑身过去。
“小弟知道一法子,不会耗大哥心神的,南城上坝那有四亩地以及商铺五间,听闻苏老板会要那里,如果大哥能从她嘴里抢走这些,薛家任谁都得高看你一眼。”
赵霁无聊道:“我不需要别人的高看,就像这局戏,输了便输了,我也不打算同你下第二局去挣回所谓的面子。”
说罢他转身离去,薛文骅耸肩笑了笑,幽幽道:“若是知道你娘昏睡的真相,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薛家主宅。
管事的拿着一封镶金烫花的精美帖子进来递给正逗鸟的薛老爷。
“老爷,群英会送帖来了。”
薛老爷看都不看请帖,“不是都说让新少爷去了麽。”
“可,苏家那位也受邀了,若是碰见怕是不妥啊。”
“安心。”薛老爷挑了一口鸟食喂给笼里的玄凤。“有些执念还得见面才能解决,见了面,伤得更深,就知道哪里才是最舒服的。年轻人嘛,总得历练。你说是不是啊,乖乖。”
玄凤啼声清脆,好似真的在回应薛老爷的问话。
苏家。
苏顷看着眼前的散发着奇妙气味的草药汁,眉头皱成了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