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一条上山的路,说当年晁嘉南便在那儿,险些被狼啃了。
至今他身上,还有被撕咬的伤口,惨不忍睹。
她说:「小春,我们当初都不同意归顺朝廷来着,也不愿这麽快上京,他是为了你去的,他说一分一秒都不能等。只要他活着,便不能舍你一人。晁嘉南重情义,也守信,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我知道,谢谢你们,真的。」
「说什麽胡话?谁不是青石镇走出来的?我们当然也想报仇。可是你知道,能活着太可贵了……你很厉害,换做是我,未必有你当年的魄力。」
……
晁嘉南三个月後方才从京中归来。
那日正值细雨绵绵。
我撑伞接他,在寨子口等了又等。
雨雾笼着群山,淅淅沥沥,雾霭起伏,灰蒙一片。
他穿青衫,长身玉立,远远从山下走来,似鲜活青松,点缀了整个山野。
山间的风似乎柔和了许多,男人自下而上,擡头看我,俊眉朗目,嘴角勾起——
「你可太坏了,故意让我淋雨,偏不去山下接我。」
我笑着将手中另一把伞递给他。
他叹息一声,没有接,却上前与我同撑一把,握住了伞柄:「都湿透了你才来递伞,果然是故意为之。」
「那麽多话,快些回去换件衣裳。」
屋内有热水。
他简单洗了脸,被我拿干布巾擦拭头发,随後一边解下湿漉衣衫,一边看着我笑,眸光深长——
「我知道你为何故意让我淋雨了。」
「为何?」
「你想报复我。」
「我报复你什麽?」
「……报复我在牢狱之中,欺负了你。」
「晁嘉南!」
我急了,将手中布巾扔向他:「不准再说!」
「我偏要说。」
他哈哈一声,更加愉悦地看着我笑,戏谑道:「头上桂花香,额角会毫光,目眉两头弯,嘴巴红连连,双手白如笋,肩颈连上连……」
「住口,你在念些什麽。」
「十八摸,没听过吗?」
「下流。」
我恼红了脸,他拉过我,握住我的手腕,四目相对,又笑了:「这算什麽下流,真下流起来你哭都来不及。」
「你怎麽这样?」
「我本来就是地痞之流,还是土匪头子,不这样还能哪样?」
他那般理所当然,还作势挑了下眉,一副泼皮无赖样。
最後还低头「吧唧」一声,亲在我脸上,好不得意。
我深吸一口气,擡头看他。湿了的外衫已经被他脱掉了,我伸手去解他的里衣。
他愣了下:「你干吗?」
「十八摸。」
「……你学得挺快。」
「你教得好。」
「你怎麽这样?」
「不这样还能哪样?」
「你别这样,我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