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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第2页)

“公子!”

“年儿!”

江凤吟又一脚踢他右膝。

苏溪年脸上又是一抽,不作声匍匐在地。

“臭小子,老子看你还是条汉子,”江风吟冷笑,“快给我的茹儿磕头赔罪,求她嫁你,老子先给你个痛快!”

“江凤吟,你要杀便杀,何必羞辱我儿!”苏无是见他瞬间便废儿子双腿,怒伤之下,喝道,“年儿,你自行了断罢,爹娘也来陪你!”

苏溪年膝骨皆断,痛得直冒冷汗,闻言却一改方才,哈哈笑了两声。

“……爹,您错了。”

他往地上一歪,望着月茹棺木。

“什麽?”

“……江老前辈若一怒杀我,那是他要泄愤,并非孩儿……”他声音响在屋中,目光扫视着屋中衆人,“可孩儿今日若自行了断,他日若有人说我畏罪自杀,苏江反目成仇,岂非中了奸计?孩儿又怎能让您二老为我去死……”直到落在一人身上,一字一顿道,“……郑世伯,您说是不是?”

大概是已知要死,再不说便无机会,他这一问与方才判若两人,又似话中有话。那江凤吟目光一变,射向郑雍和,“你说他也杀了我的茹儿!”

“含血喷人!”郑雍和叫道,“我的念咚若不死,也比月茹小不了多少,她与我的亲生女儿一般,老夫疼她还来不及,怎会杀她!”

许多人知他有个小女儿,四五岁病死,才害妻子也死,只剩个郑世允。因此郑世允一死,他便成了孤家寡人。其实心中都有些同情。

苏无是道,“年儿,你糊涂了,这是你郑伯伯!”

“我知道这是世伯,”苏溪年缓缓点头,“我也知道,世伯与茹儿无仇……可世伯跟臭丫头,却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是被人引来的,那所引之物正与她二哥有关,茹儿亦来得太巧……”

那郑雍和浑身一震,看他目光渐有几分恨意。

“不共戴天?不错,贤侄不提,世伯倒忘了……贱人的二哥和他那姘头,害死了我的允儿!……允儿,允儿,嘿,你这不孝子,谁让你在世不如人家好,死後还要累得爹爹给你……”

哀哀念出两声,又化作嘿嘿惨笑。

这几下听得多少人愈加不忍:可怜天下父母心!郑世允再是不堪,也是娘生爹养,这些话到他老人家面前来说,实在戳人伤疤。

“……是世伯糊涂了,世伯早该让她二哥尝尝丧妹之痛,不该一时心软把她留下,害茹儿被杀,害你苏江成仇!——原来你在疑心我?”郑雍和目光倏地一利,“我问你,难道当日不是你亲口问贱人,为何杀茹儿?不是那贱人亲口反问,你为何刺她?!当日他们也都听见,是不是老夫冤枉你?!”

那後一句却指着边如山和越兴海。

那边如山名如山,实则个矮如土包,又先天口吃,愈加惜字如金,被问只是点头丶点头丶摇头。

衆人需在脑中打个转,方知“是他亲口问”“也是贱人亲口反问”“不是冤枉”。

但他即便只这般举动,谁也不必再疑真假。

那越兴海则颔首道,“前日江盟主与苏神医一来,越某已详述此事,今日当得江老前辈在此,各位英雄在此,便再言明:越某不才,自师父被杀後本门武功便已中断,此後自立门派,也无法将其发扬光大,恰好幼时老家蛇多,自幼又和蛇打交道,因此练了套灵蛇掌法。这套掌法在江老前辈眼中不算什麽,但也是越某一点儿防身本领,每年四五月,我都要走西南丶岭南一带山中捕蛇,今年因我那小师弟之事耽搁数月,事了蛇已冬眠,但越某听闻我小师弟还活着,发誓要杀他……”

边如山忽道,“简要。”

越兴海道,“边门主说得是,越某就入正题了。约莫半月前,越某在云南一家客栈遇到边门主,一问知他有事,要走岭南丶东南才打道回府,正巧这都是往年越某寻蛇之路,今年虽已找不见,他乡遇故知,也禁不住一路结伴同行,真是……嗯,直到几日前,我们刚回扬州,听闻郑家近来陷入风波,便想来宽慰一二。”他叹道,“那正巧就是月茹姑娘被害当日,惭愧,我们先不知会有这样事,否则必贴身护卫,不教惨事发生。”

他说时那边如山不时点头,只似又想催他,他一瞥见,便道,“别的越某或许不知,却可以人头担保,事发之时正昏黄,我三人都在郑兄屋内,边兄陪郑兄对弈,越某一路上得边兄指点,也略通一点儿,在旁观看。正见二位愈走愈慢,似都进入僵局丶凝神苦思之时,忽闻一声惨呼,才被惊动。边兄郑兄何等身手,闻声过去,越某稍慢两步,心头也不过数十来下,虽未亲眼见到月茹姑娘被杀一瞬,却也曾亲耳听见:苏老弟正质问季家丫头,贱……为何杀了茹儿?那丫头却立刻叫起来,口称你为何刺她!一入门内,也见月茹姑娘倒在地上,胸前插着她的贴身宝剑。”

边如山在他夸自己身手时道,“谦虚。”又在最後道:“血热。”

越兴海和他同行数日,对他所言猜得甚准,点头叹道,“当时我们立刻摸过,月茹姑娘血都还热,想必才刚被杀,屋内实无旁人,听二位此言当也不会再有旁人。实不相瞒,越某与月茹姑娘见面甚少,当时见了还只是有些惋惜,然郑兄一见落泪,伤心难抑,颇为自责。”他又正色,“我等所以还留下,又和江老先生争斗多时,都是为老弟一句公道,老弟何以反怪郑兄?照老弟这般说,越某和我那小师弟也是不共戴天,当日害他身受重伤丶身败名裂,後将他逼下山崖,也是非杀他不可,那便越某也是因此要迁怒冤死季姑娘?”

那边如山又道,“无仇。公道。”

越兴海从不插嘴狂啸,有条有理,衆人不自觉服他,那边如山虽话少,但无论对方身份地位丶明面私交,从不媚私枉公,仅从他为灵香一言不许人杀贱人,便可见一二。

他自是要听他说的全不差才点头。

那句“无仇”则指自己和他那小师弟无仇,只要公道。

其实他即便不说,越兴海要杀魔头之事,只有让衆人佩服之理,何来怀疑?有人便道,“越掌门,你杀魔头是为世间除害,行事光明磊落,谁敢疑你!”

苏溪年却凝神看他,不肯放过任何破绽。

“自少林寺的空明师父被赶出郑家,郑家闭门已多日,晚辈是不得已来打搅,何以边门主丶越掌门前来,又如此巧合,就在茹儿被杀当日?晚辈听说,空明师父来郑家前後,越掌门曾在扬州逗留过几日,似也来过郑家。晚辈还听说,臭丫头失踪当日在飘香阁闹过一场,听那位小二哥说,当时店里还有位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此前曾被越掌门背着,叫他……师祖。”

衆人又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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