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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风波鲁迅 > 释负(第2页)

释负(第2页)

牡丹忙道,“不不不方掌门,您误会了,季公子虽是深夜来找越公子,却是有要事相商,绝非您心中所想,是吧阿贵?”

阿贵望向方兆海的眼神登时便不大友善。

那方兆海人至中年,虽早已娶妻生子,但他对儿女私情向来不大上心,不过是念及越东风所言,又见他待那季家公子与衆不同,心下才有此猜测,这时被牡丹拆穿,说什麽都不是,只好尴尬一笑。

苏溪年又打了个呵欠,“时辰不早,各位先早些歇下吧,明日苏某会派人给各位前辈送信。”

阿贵道,“可……”

“可什麽,你家少爷有越兄作伴,难道还能出事?来来来,让你娘带你去睡下……”

夜如墨,风微轻,湖中涟漪起伏。

曲声入耳,如群雁过山,如江河归海,高远澎湃,直入心湖。

季千里眨了眨眼,见吹埙人一袭白衫,背靠一棵参天古树而坐,微垂双目,曲音正从他指下流出。

这与他记忆中的一幕奇妙重合了:这是那春夜他奔走之地,曲是那夜的曲,这人也是那夜那人,他二人也还如那时一般并坐树下……但他转而又糊涂了,那满树的花怎麽不见了?

稍一动念,曲声便停下来,越东风偏头看他,“醒了?”

那刹那,他也与那春夜一般,眉宇间有种冷寂疏离之感,又或许因刚杀了人,更有一股微冷的邪性。

季千里怔怔望着他,他忽地凑近了,笑问,“梦见什麽了?”

“梦?”季千里傻傻问,“……什麽梦?”

越东风擡手抹去他唇间血渍。

“那《醉梦》乱人心神,确易织就幻象,不过宝夫人的红痣尚且无用,小师父该不怕这曲子才是。怎麽又是流泪又是呕血,半夜还未回过神来?”

季千里又念着“醉梦”二字,张了张嘴,“那是什麽时候的事?”

“有何干系?”

他急于知晓此事,“……何时?”

“小师父何时听见笛声?”

“笛声……”

季千里脸上血色褪尽。

“……原来是那时……那时却不是……”

“‘那时’?”越东风摸他脉象,“还有哪里不舒服?”

季千里垂首看向身前血渍。

那口血呕出时他浑浑噩噩,这会儿瞧来也不大真切,只看得斑点一片,此时业已干涸了。

片刻後,越东风擡手按上来,低声道,“幻象虽美,却能杀人。往後莫再被它骗了。”

季千里又擡眼望着他。

那双桃花眼天生便含情带笑,对他如此,对那少年如此,对谁都如此。

——“你们原本没有不同,不是麽?”

他低低“嗯”了声,挥开他手,摇晃着站起身。

忽然腕上一紧,他人轻跌回去,越东风倾身上来,似觉好笑,“不是来找我的?怎麽话也不说一句。”

这天旋地转与巷中马上何其相似,但那时他心里欢喜无尽,心甘情愿同他亲近,这时却只觉心口一阵非同寻常的紧缩,只想速离此地。

当他发现他二人气力悬殊,不由瞪着他。

越东风捏过他下巴,笑道,“怎麽不说话?”

“我没话说。”

越东风眨了眨眼,“小师父,你做了个梦,脾气怎麽坏了?你方才可不这样。”

季千里一愣。

情知他说得对,有话本该好生说,不该冲人发脾气——我何时也会发脾气了?

可倘若方才不曾在堂中见他怀里抱着别人,那“方才”才是“方才”,他既要抱着别人,还谈什麽“方才”呢?他从前看什麽都是寻常,即便亲眼见了血腥与不公,也不过心生不忍罢了,从不埋怨痛恨别人。不想今夜爱恨并蒂双生,那悸动欢喜虽来得稀里糊涂,这恼恨却深得毫不含糊,这一思过,心中烦丶恼丶恨成倍袭来,“那你去同别人说话。”

越东风望着他,“啧”了声,又“啧”了声。

直“啧”得他又愧丶悔丶丧不已,叹道,“……我是变坏了。”

“对不住,越公子。”

他口中知错便改,但眼睛别开了不看他,越东风笑了笑,“坏便坏罢。菩萨动怒,也是难得一见。”

“……那你放开,我要回去了。”

“急什麽。”

季千里耐着性子问,“你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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