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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脏(第2页)

至于苏小庄主为何会去郑家,那又要从贱人身上说起。

听说这贱人当日闹完便离了苏家,後一路北上,说要回京。原先谁也没理会,可不知怎麽,她居然跑到郑家去做了贼。那郑家闭门谢客多日,正因和她拐弯抹角地有桩仇,这一下自投罗网,原本谁心头都有点儿怀疑——也没听说他家里有什麽了不得的宝贝;然人是自己去的,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请自来即为贼,就是偷张厕纸也是贼!何况贱人胆子极大,此举也不全让人意外。

那郑雍和还算得顾忌身份,看她是个小丫头片子,不曾当场把人杀了,只让她低头认个错便走,谁想要这贱人认错,竟比杀她头还要难——据郑家弟子道来,他们师父平生不曾这般受辱,教这样一个小贱人当着人破口大骂,若非他老人家拦着,他们还真要给她点儿厉害瞧瞧!

可老爷子受了窝囊气,竟还是忍住了,只将人关了起来,听说那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只等她醒悟就是了。

……诸般边角还多的是,有的是听说,有的是猜来,真假多少江湖中人也无所谓,想多半郑雍和是要折辱她,可不管怎样,杀人之事不假便是了:

那日,已是前天夜里的事了,听说月茹姑娘独自去了小贱人被关的屋,说了什麽谁也还不知,据郑家人说她是好心去看人,旁人猜来,多半也有点儿争风吃醋,不过小丫头间这点儿事也不值一提,总之当时是这屋里忽闻一声惨叫,待三人飞奔而去,先听到的却是苏小庄主的声音,“贱人,你为什麽要杀茹儿!?”

随即那贱人尖叫,“你有脸说我?!你为什麽要刺她一剑!”

三人一转过门,便见屋内共四人:一个月茹姑娘躺在地上,心口开了个大血洞;一个小贱人满身是血,跌坐在地,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苏小庄主也不知哪时来的,亦满身是血,满脸失魂落魄;一个他的贴身侍女,据说叫灵香,已然全呆了。

这来的三人也不是别人。

一个主人家郑雍和,此人老来虽为儿子之事受人奚落,但多年来为人不差,明理人都知是人嘴碎,何况少林连日为他说了不少好话。

一个苍霞派掌门越兴海,谁人都能打成一片,其十年不忘恩师,救师祖丶除仇人,堪称重情重义,更好生令人佩服。

而另一个是无极门边门主,此人名如山,外号“边铁面”,乃多年来数人数事亲身佐证,说话如公证,行事如判官,世人皆知。

这三人怎麽凑到一起,也暂且不论,总之三人一见那场景,又惊又恐,急奔入屋,先看月茹姑娘伤势。不过片刻,都是啊地一声。

那郑老先生反应最快,劈手就朝小贱人去,“贱人,你杀了茹儿!”

他多日来谢的是无谓争端,似苏家江家小辈叫他一声世伯,前来拜访自可入宅,想那空明失踪之事还未完,又遇江家爱女一来便被杀,自要先杀小贱人——苏小庄主虽玩世不恭,但牵涉月茹姑娘被杀,谁也未疑他半分。

然其间却出了三个意外:

先是那灵香。

郑雍和利掌都去了,贱人却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是他刺了她一剑!你问她!”

手指的是灵香,眼却死盯着苏小庄主,好似恨不得把他当场咬死。那灵香被她吓得眼泪狂流,连声道,“我不……我不知道……”

——这话若是别人说也就罢了,可她是苏家侍女,贴身服侍苏小庄主多少年了!在这关头,居然没为自家公子说话,那边门主当即出手一拦,便救了小贱人一命。

再问她究竟是谁,那灵香却只流泪,“奴婢不知……”

郑雍和哪里肯信,执意要先杀小贱人,然边如山既称“铁面”,听闻双方各执一词,此女一个不知,哪肯失了公道?越掌门一向是个好说话的,谁也不帮,几人一商量,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苏江两家大人请来。

据闻等候之际,数人共处一室,那小贱人什麽也不再关心,尽问苏小庄主为何刺人?

苏小庄主先还问她月茹姑娘怎麽来丶她是怎麽和月茹姑娘吵丶打丶杀,那“杀”字一出口,小贱人便浑身颤抖,要扑上来拼命,郑雍和几次气得想动手,又都被二人拦住。

当日夜,伺候过月茹姑娘的郑家丫鬟上吊自尽,为此事又增一团疑云。

天不亮,江盟主先到,一看女儿胸口血洞,任他是什麽叱咤风云的人物,当场也要掉下泪来,“谁刺的!?谁刺的?!”

小贱人最踊跃说是苏小庄主所刺,苏小庄主再不想和她争辩,“世伯,侄儿说不清了。”

江盟主也算看着他长大,虽不喜他素日男女作风,也不信他杀无辜,他嘴里不着调,救人却无数,何况是对他一往情深的女儿。然要杀小贱人,别的两人还好,边门主却咬定那侍女古怪,请他走出门外,嘀咕半晌,後苏神医也至。

苏家老的也早把小贱人恨得牙痒,既痛惜侄女儿惨死,又惊讶儿子牵扯进去,把月茹伤势匆匆一看,更是恨不得当即把小贱人打死,可每来一人,小贱人便嚷嚷是苏小庄主刺人,什麽做鬼也不放过你,苏小庄主也是有口难言,直言茹儿不能冤死,求父亲给个公道。

那贱人一听这话,立刻道,“你还有脸要公道?”

几人又在僵持,门口便又来了第二个意外。

这回是个貌不惊人的店小二。

也不知他如何得知此事,一见屋里死人,吓得魂不附体,一看那贱人满身血,却哭得更加厉害,忙给几人下跪磕头,“公子……姑娘是好心姑娘,几位大侠不要冤枉她!”

从兜里掏出个白玉盒,不住说他那姑娘是好心姑娘,拦在那贱人前面。

几人面面相对,区区一个店小二自无人在意,然他一个不相干的东西,尚且听闻了此事,此事必已走漏风声。

若真这般杀了贱人,别人该如何说今日之事?

竟是别无他法,只能把三人一捆,要把来龙去脉问个分明。

然才问得几句,又来了第三个意外——

“轰——”

郑家那扇关了多日的府门大开,一路台阶布满泥印,大上添小,深了又深,仿佛市井般不曾断人。

门口两只灯笼经风雨打过,饱满透明,如熟透果实,再来一阵风便要吹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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