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吩咐。”
“你不是想救人吗?我同意了。”
南梁大喜过望,当即看向苏愠,苏愠心中微微苦涩,南梁不知道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是此刻他只能强打起精神,对南梁露出笑容:“南梁,咱们走吧。”
“好。”
苏愠和南梁已经迫不及待,卫无珩却在此时拦住了他们:“等一下。”
两个人的脚步同时一顿,苏愠回过头,用略带怒意的目光看着卫无珩:“条件我已经答应了,难不成你要反悔?”
“当然不是。”卫无珩指了指门口:“要救人就光明正大的救人,既然你答应了我的交易,我也得拿出相当的诚意才行。”
“一起走吧。”
他独自走在前面,苏愠觉得莫名其妙,南梁却显得十分兴奋:“将军要亲自出手?太好了,将军出马,这下刘太医一定安全了。”
苏愠问:“你就这麽信任他?”
“不是信任,而是将军一定能做到。”南梁对卫无珩十分崇拜,他本想大夸特夸卫无珩,意识到苏愠在场,他还是没说什麽,但他觉得有必要改善一下卫无珩在苏愠心中的印象。
“苏大人,虽然将军他表面上不近人情,可实际上他是很重情的人,如果你愿意放下成见,一定会看到不一样的他。”
是吗?苏愠心里想,当卫无珩逼迫他签下合约的那一刹,他的印象就再也不会改变了。
以後也不会。
……
苏愠没想到,卫无珩竟然直接去找徐永震要人,这个作风确实是卫无珩。
当卫无珩和苏愠找上门的时候,徐永震正在悠哉悠哉地听曲儿,一副闲适的模样。卫无珩的到来打破了这样的闲暇,他一上门直接坐到了徐永震的身边,也不在乎他是否愿意,见身後的苏愠有些局促地站着,卫无珩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苏愠过来:“苏大人,这边坐。”
于是苏愠硬着头皮坐到了卫无珩身边,卫无珩落座以後什麽也没说,完全一副我是来听曲儿的自在模样,他是自在了,这回轮到徐永震别扭了。
他讪讪地笑了几声,搓了搓手问卫无珩:“卫将军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卫无珩在朝中的势力,以及卫家的权力,让徐永震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他只能表面认怂,心底一直在骂卫无珩。
卫无珩道:“确实有事,不过既然徐大人这麽高兴,本将军也不好意思扰了大人的雅兴。”
这话几乎就是明示了。徐永震立刻听出卫无珩话里的意思,他摆摆手,让歌女和闲杂人等一并离开,这才谄媚地看向卫无珩:“将军,闲杂人等已经走了,您有什麽吩咐尽管说。”
卫无珩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明明表情一脸悠闲,然而说出的话却让徐永震为之一惊:“徐大人嫁祸污蔑刘功衡里通外敌,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啊……这,将军,您在说什麽,我怎麽听不懂?”徐永震下意识装傻:“刘功衡通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我的手里有证据……”
“只有人证吗?”卫无珩将茶杯放下,不由得嗤笑出声:“那种人证,我能做十个百个,徐大人,你太着急了。”
“是不是苏愠跟您说什麽了?”徐永震将矛头指向苏愠:“苏愠他有私心,不管国家安危,将军万万不可被他迷惑啊。”
“如果我就是被他迷惑了呢?”万万没想到,卫无珩突然语出惊人,徐永震和苏愠惧是一惊,苏愠恨不得站起来捂住他的嘴,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卫无珩又开口了:“苏大人生的一副好皮囊,有迷惑人的资本,要是徐大人你出马……恐怕连瞎子也迷惑不了,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
苏愠忍无可忍,提醒卫无珩:“卫将军,请不要转移话题。”
卫无珩哦了一声,紧接着南梁忽然进来,还带来了一个女子,徐永震见到那女子,大惊失色:“胡樱?”
跪在地上的人就是当初被刘功衡救起,现在又反咬刘功衡一口的胡樱。胡樱见了卫无珩,连跪了好几下才开口:“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女确实只是普通的交趾人,我小妹受了生命中上需要珍稀的草药才能医治,连刘大人……刘大人也弄不到这种珍贵的药材,徐大人承诺,如果我愿意诬陷刘大人,会给我药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胡樱声泪俱下,颤抖不已,或许不仅是害怕,更是对刘功衡的愧疚。
卫无珩很满意胡樱的证词,扭头问徐永震:“徐大人,现在人证翻供,你确实误判了刘功衡,所以你现在知道该怎麽做了吧?”
徐永震不甘心地垂下头:“将军明察秋毫,下官误信他人,冤枉了刘太医,是我的错。”
苏愠没想到,徐永震竟然就这样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难道关键就是胡樱吗?如果他们一开始找到胡樱,让胡樱说实话……不,事情的关键绝对不是这个,而是权力。
他没有权力,因此无论胡樱说什麽,也改变不了刘功衡的命运。卫无珩有权力,这样才能让徐永震屈服,胡樱的证词根本不是重点。
苏愠这回终于明白看,什麽才叫权力。
……
卫无珩出手,事情就变得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当刘功衡从大牢里出来的时候,苏愠和刘功衡都觉得神奇。
尤其是在得知是卫无珩出手帮忙的时候,刘功衡更是差点儿惊掉下巴,在路上他没忍住问苏愠:“苏大人,卫无珩不是和你有仇吗?什麽时候他愿意帮你的忙了?”
“有仇……连刘太医你也知道……”苏愠不由得挠头,到底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卫无珩有仇?
刘功衡道:“我当然知道了,整个朝廷的人都有所耳闻。因为庞小姐的事,卫无珩很定恨死你了,你又是文国之文大人的兄弟,卫无珩之前就和文大人不对付,寒贵之争又到处都是,卫无珩不恨你才奇怪吧。”
原来是这样。苏愠叹气,没想到他和卫无珩的仇怨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他不想说出自己和卫无珩那种难以啓齿的交易,也不想让刘功衡认为他和卫无珩走得近,他想了一下,只能道:“我只是跟卫无珩说,说他不如清流,或许他被激到了,所以才会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