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流连花楼中,世家小姐都被他招惹了个遍,把他躲得远远的,如今这麽个冰清玉洁的标志人物站在面前,积习难移。
“原来是逄大小姐,既然来了燕州,我们梅家也合该敬重敬重,令弟早些时候就出去了,不如逄小姐赏个脸同我去用膳等候可好。”他不怀好意的笑像另一磅肥肉堆在脸上,油腻且猥琐。
这厮常和林府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身上一股格外自信的气质十分惹人厌。
红栀只是被他的目光略微停留在身上就被恶心得不行,“梅公子,既然少爷没在,小姐身体也还没在三原适应好,还是先回去了。”对于这种人,她嫌弃的表情藏都藏不住,缓缓将身体挡在了逄玉雪身前。
“那让在下带逄小姐去领略一下燕州格外不同的风土人情?这儿地大物博,保准能让逄小姐心情开朗起来。”他伸手挥了挥袖,似乎以为自己很是潇洒贴心。
梅筹说罢笑着试图往逄玉雪贴近,“再者说,逄小姐也可以和令弟一同来我府上落脚,梅府里还能容下很多人。”
见他如此孟浪,红栀正要发作,就听“咚”的一声,他被人一拳锤倒在地。
“敢调戏我姐姐!”逄限意打了这一拳,心中怒气更甚,都想下手拔剑了。
“阿意!”
“逄师弟!”
徐聆和逄玉雪一齐唤道。
逄玉雪是不想弟弟摊上杀人的麻烦,徐聆则是不想一会儿回去跟姑母难以交代。
他知道梅家上下对这个无法无天的表哥是宠上了天,但没想到竟把他养得如此蠢钝如猪。
以逄家的实力,让梅家吃瘪也是非常容易的。
毕竟这逄家大小姐和四少爷也是逄家的大宝贝嘛。
可要是杀了人,一切都洗不脱了。
而且像登云殿这个戒律严明的地方,准保逄限意被逐出宗门了。
“你丶你你!”梅筹捂住自己被打紫的半张脸,愤懑地擡头,却发现打自己的人正是刚刚调戏的那个女子的亲弟弟。
逄限意没想到去做一会儿任务回来就撞见这恶心人的登徒子在调戏自己姐姐,毫不犹豫就先一拳抡上去。
见到这猪头狼狈地瘫在地上,他还是不解气,无视师兄姐们的阻拦就要拔剑相对。
而梅筹一下被这气势吓到,想喷污言秽语也喷不出来了,眼珠在那群人身上转了几圈,最终定在某处像找到救命稻草般大声呼救:“表兄救我!”
徐聆看着鼻青脸肿的表弟,心里五味杂陈,谁叫他要去调戏良家妇女,还不是普通的良家妇女!一时袒护的话也说不出来。
“师弟,不可对常人如此。”澜玦皱眉上前推开逄限意的剑,但他看向梅筹的眼神也是泛着寒气森森。
“哼!”逄限意瞪着梅筹,随後又关切地看向自己姐姐,“阿姊!你没事吧?”
一根汗毛也没碰到人就被逄限意一拳给砸出视线了。
逄玉雪摇摇头,红栀则上前补了问好礼:“四少爷,可算是见到你了。”
“逐凛呢?他怎麽没跟着?”作为逄玉雪的随身侍卫,差点让梅筹有可乘之机,逐凛也理应有一部分责任。
“逐凛他……”
梅筹在这时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灰头土脸地扬起下巴,可无论如何装腔作势,势头都比眼前这群出身名门的青年修士矮一截。
“我想逄兄一定是误会了什麽,我方才还请逄小姐到我府上来歇着一起等你归来,怎麽如此冒昧地上来就动粗呢?”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还有些滑稽,尤其是那泛着紫的肿胀眼眶,很有把人逗笑的效果。
“咳咳,表弟你还不快向逄小姐和逄师弟谢罪!”梅筹刚才的所作所为都被他们收入眼中,徐聆也没法试图为这个不着调的表弟开脱了,“姑母平时都是怎麽教你的!”
梅筹愣了一下,但他没有道歉的想法,反而低声骂了一句“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货”。
梅筹想,他们到底是不知道梅家在三原到底有着怎麽样的地位,目光所及,占据视线的挺拔建筑物都是属于梅家的。
而他又是这纸醉金迷世界的唯一继承人,何须惧怕他们?
“哼,我昨日谦逊一下,你们只当我是纸糊的老虎!”梅筹横目气得一斜,双手背在身後。
他方才听见了那个带头的澜玦说,他们这些灵修是不能对普通人用那些法术的。
“你们这些灵修,别以为进了登云殿就可以仗势欺人了,分明没有的事还在这里颠倒黑白。”于是他打算赖账,说什麽都归咎于对方使了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