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来报仇的吗?你这个蠢货!你报错了仇!!!”
于青烈剑已指住她,只需微微一撇,便即刻取了她的性命。
可是梅夫人的话让他无比在意。
怎会有错?那是他亲眼所见。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的筹儿!你也杀了我吧!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无法真正报仇!!!”
梅夫人撞了上来,于青烈心中一跳,侧身躲开了。
“这疯婆子,何必耽搁时间?”沧龙忽地出声。
“杀了我!杀了我啊!!!”梅夫人悲恸哭极,朝天大叫,“筹儿!我的筹儿啊…”
于青烈愣在那里,嘴唇都发白了。
因为他刚刚脑子竟出现了些不同的回忆。
“杀了我!”梅夫人目珠转动,身姿扭曲,转头狠狠撞墙去了,“筹儿啊,为娘终于可以来找你了!”
梅夫人撞得颈脖筋断,当场抽搐几下死去了。
“哐。”
于青烈手中的剑滑落下去,抽了力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痉挛。
他的头好痛。
痛得他想将脑子劈开。
——但是他终于明白,为什麽他的头,会痛。
于青烈离开了大约一个时辰後。
寺庙外出现了个不同寻常的人。
他白面唇青,已似死人之色;却面带笑意,缓缓走向寺庙,只待步子要走上台阶时,发现了于青烈布的阵又退了回去。
他稍作思索,朝寺庙里大喊:“梅蕴!”
梅蕴发着呆,听到声音看过去,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但怔了怔之後,还是认出了他。
那是他的生父,梅展。
当夜梅蕴走後,梅展便差点驾鹤西去了;紧急之下,他只得拿自己的生魂和僻鸟做了抵押。
被僻鸟吃掉的死魂可能也就一瞬间的事,可是未死的生魂,可要在僻鸟腹中受尽百鬼侵蚀之苦上百年才可消散。
他先获得了力量,并答应在七日之内必须要献祭梅蕴。
这下性质完全不同了,之前只是掺和进了邪祟,而且他本身也命不久矣了,但现在可关乎永世不得超生。
而僻鸟游邪当时虽然没有完成,但是僻鸟能够嗅到与梅展命运所契合的那股吸引力。
不过之前裴兰情符箓还在的时候梅展根本感受不到,如今被揭下来之後他就能随之寻到这个偏僻地方了。
“爹?”看着梅展这一脸色,梅蕴着实吓了一跳,“你……”
“阿蕴,你离开了府上,为父十分担心便出来寻你。”
怎麽可能,这十七年,梅蕴一共只和这个父亲见过三面;可谓是不闻不问,毫无交集。
“和你一起离开的那个人和你在一起吗?”转而他又问起心中的隐患。
梅筹丶梅衫必不可能是他杀的,他亦不可能独步飞出那偏院,只可能背後出现了助他的高人。
他看过那些死状奇惨的尸体,非一般人所能造成。梅夫人只是看一眼便疯了,竟想要冲上去搂梅筹尸身的肉块。
那个疯女人,真是耽搁他了。
不过他隐隐能感觉到,那个人其实是冲他来的。
梅蕴神色犹豫,并无开口说话。
梅展一看是了。他先前虽然已经看到了那个守护用的阵法,但还是不能肯定那个人不在。
现在看梅蕴不敢回答,心里就轻快了。
“阿蕴,为父十多年前便身中奇毒,都未曾来看望过你,你不会怪我吧?”
梅蕴浑然不觉。
“我知道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现在我已悔过,只想放下所有,和你们娘俩一起好好生活……”
梅蕴闻言触动,呆呆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