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又能不奢望自己真的特殊呢?
他跟阮兆兴发完消息,继续画画。
身後的宿舍门从外面推开,沈知浔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谢时泽,眸光动了动,打了个招呼。
谢时泽也扬了一下嘴角,看到沈知浔在画画,虽然知道他画画的时候会很专注,还是不自主的放轻了动作。
他走过去把专业书放下,坐下准备写作业。沈知浔从谢时泽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就有点走神,看似还在研究桌上的练习,实则注意力全在谢时泽身上。
他看着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打扰到自己,却不知道他的存在就是让自己走神的罪魁祸首。
他低头思索课本上的习题,握着的笔偶尔转一下,当遇到简单的习题时,他的嘴角会微不可察的扬起。
沈知浔渐渐有点走神,待反应过来後,暗自在心里懊恼,宿舍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唇膏。
认真做题的谢时泽不知为何注意到了他这点小动作,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偏头看着沈知浔涂唇膏——原来觉得沈知浔的嘴唇润润的不是他的错觉。
沈知浔的嘴唇不涂唇膏形状也很漂亮,很有肉感,只是少了一丝血色,涂了唇膏提了些气色。
谢时泽看着他涂完唇膏,转过头来,像是才发现谢时泽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唇:“最近嘴唇有点干。”
谢时泽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春天嘴唇是很容易干裂,多喝点热水。”
沈知浔嗯了一声,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谢时泽立马问:“怎麽了?”
沈知浔:“画室不允许带气味重的东西进去,怕沾到画稿上。”
谢时泽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他怕唇膏的味道重,不能在画室涂,说:“放心,不重的。”
唇膏不是香水,他坐在沈知浔旁边都没有闻到。
沈知浔表情看上去有些无辜:“你凑近一点呢。”
谢时泽看着他,微微愣了下,沈知浔眼睛直直地望着他,里面澄澈得一览无馀,像一汪清澈的湖泊,水波荡漾,恍惚间会让人産生一种错觉——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全心全意的望着你。
谢时泽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除此之外,他无法做出别的反应。
“再近一点。”
距离已经被拉近,沈知浔却像是完全无视了,只望着他的眼睛说。
谢时泽似乎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了,像某种水果,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飞快地眨了下眼睛,心跳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快了。
沈知浔看着很镇定,忽略他胸腔里砰砰乱跳的心脏,嗓音听起来很平静:“要不要闻一下?”
脑海里那根弦绷紧,谢时泽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心脏直直地往下坠。
他的视线自然地落到沈知浔的嘴唇上,像是生物的本能,鼻息间已经能嗅到他唇瓣上淡淡的香味。
柔软的唇瓣抹着一层唇油,很提气色,看着润润的,很柔软,谢时泽情不自禁地凑近,想闻清楚究竟是什麽水果。
沈知浔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谢时泽,忽然伸手握住了谢时泽的手。
他就这样视线一刻都不从他身上偏移,满心满眼都倒映出谢时泽的身影,然後握住他的手,拿出润唇膏在他手心画了个什麽。
谢时泽跟他对视,像被吸进了漩涡,无法移开视线,感觉沈知浔在他手上画了个心。应该是一颗心,他能感受到唇膏的运行轨迹。
画完後,沈知浔像是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靠得太近了,眨了眨眼,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很明显地拉开了距离,问:“味道不重吗?”
谢时泽怔愣了一秒,这才明白沈知浔让他靠近是想在他手上涂唇膏,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沈知浔问完就淡定自若的起身去卫生间,关上门,看着镜子里脸红丶耳朵红,整个人都像番茄一样,咬了咬唇,再晩一步就会露馅。
宿舍里,谢时泽低头看着手心,一秒丶两秒,沈知浔在卫生间,外面空无一人。
他盯着手心,擡起手放在鼻子旁轻轻嗅了嗅,一股很淡很甜的葡萄味,像是有很多夹心的葡萄软糖。
他心底突然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渴望,他想尝手心润唇膏的味道,更想尝沈知浔嘴唇润唇膏的味道。
这个念头蓦地盘旋在脑海。
让谢时泽有点崩溃,拿书挡在自己的脸上,这麽生无可恋的情况下还特别小心没有让课本把手心的唇膏蹭掉。
“操。”
谢时泽你真的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