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们俩就跟着阿顺绕过了长长的队伍,来到了禅房旁的一扇小侧门前。
“施主请稍等片刻,待我先进去跟大师说一声。”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阿顺都做到了十足的恭敬,甚至是谄媚。
五分钟後,他从里面拉开了侧门,迫不及待地邀请单安洄入内:
“金玉大师已在里面等候了,施主可是今日的第一个贵客,请进。”
给了钱的单·贵客,阿顺倒是毫不犹豫地让他进了,但对于跟在他身後的艾古斯汀,阿顺却露出了一副假笑:
“金玉大师一次只接待一人,还请这位施主在外耐心等候。”
瞧,这就是钞能力的特权。
进到了这间禅房後,单快快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坐在茶桌前的女人。
是的,这位金玉大师是个女人。
她着一身素裙,优雅地坐在茶桌前,熟练地斟了一盏清茶。
见着贵·钱多人傻·客已到,女人露出了礼貌的微笑:“施主请坐。”
就凭这四个字,单安洄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女人就是那个朱四嬢!
好家夥,合着这二人是在这庙里建了个诈骗基地啊!
单安洄保持着冷静的心态,走到了桌前,再从容落座。
“施主请用茶。”女人将一盏清茶轻轻地推到了他面前,然後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盯了一下他胸前的循天观LOGO,“我这小庙里,还是头一回碰上有道士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哪。”
跟阿顺一样,今天的朱四嬢也有着另一副面孔:
她的言行举止都极其优雅,比起那天威胁恐吓他的时候真就是判若两人。
要不是单快快对自己的听力一向非常自信,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我既然会捉鬼,那必然也是信鬼神的。”单道士装出了一副急不可耐地想要直入主题的样子,“早就听闻了金玉大师的名号,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份荣幸,请大师帮忙算上一卦?”
“不急。”坐在对面的女人反倒是慢条斯理的,“施主可知,我向来只算两件事:一是姻缘,二是子嗣。”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那麽,施主是想要算哪一种呢?”
这,必须二选一吗?
思考了几秒钟,单快快随意选了一个“姻缘”来测测。
“好,那就请施主伸出你的左——”在面对男施主的时候,朱四嬢下意识地遵循了“男左女右”的原则,但她又忽然想到了刚才阿顺进来跟自己描述的贵客简况,她便立刻改了口,“右手。”
嚯,看这架势,可是要给他看手相了?
当单安洄将自己的右手伸到了她面前後,朱四嬢一开口,就说了一句让他瞳孔地震的话:
“施主的性取向,应该是男吧?”
单快快的脑瓜子忽然就“嗡”了一下:
我擦!
这NPC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经常察言观色的朱四嬢当然捕捉到了这位贵客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和几分窘意。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住了这些情绪丶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从容,但这让她心中的把握瞬间就从八成变成了十成。
“施主不必对此感到羞耻,接纳最真实的自己即可。”朱四嬢一边开导他,一边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茶,“这世间衆生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如果忽略面前这NPC的人设,光听这一番话,单快快其实还挺想给她点个赞来着。
紧接着,朱四嬢又低下头细细观察起他的手相,她先是毫不吝啬地把对方夸奖了一番:
“施主的生命线很长,这辈子一定是健康长寿;”
“事业线也不错,若是遇上贵人定能飞黄腾达;”
“但是,看这婚姻线——”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
算命常见的套路来了——
先扬後抑。
朱四嬢的眉头一皱,露出一脸担忧样:
“施主这婚姻线,可不是一般的糟糕!”
该配合演出的他怎麽能对此视而不见呢?
单快快立马入戏,佯装一副极其好奇且焦急的模样:“怎麽个糟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