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自家组长的恶作剧。
艾古斯汀·布鲁克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在下一秒,布鲁克的脸色却骤变,:
【单组长】
【你身後……】
在看见自己面前的艾古斯汀的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後,单安洄不仅没被吓到,反而还猛地一转身,直接迎上了身後的“惊喜”——
就在他身後半米远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女人。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那女人脸色苍白,眼神犀利,就连声音听上去也有几分瘆人,“居然还敢乱动我的东西。”
单快快胆子一向贼大,毕竟这“鬼屋坦克”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在跟这女人四目相对後,他不仅没有半分恐惧,反而还主动将手上的红盖头递了过去,开始给自己找借口:
“你好,我是循天观的道士。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敲了门,还以为这屋里没人,所以就擅作主张进来了。抱歉,这个还给你。”
借着屋内蜡烛的光线,单安洄在将手中的红盖头还给对方的时候,顺势低头看了一下地面——
嗯,这女人有影子。
大概率不是鬼。
听到“循天观”这三个字的时候,女人脸上的戒备意明显少了几分,但她紧接着又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了单安洄身後的艾古斯汀:
“那他呢?”
突然被cue,这才回过神来的艾古斯汀·布鲁克正准备实话实说自己是一名记者来着,但却被单安洄抢先道了句:
“哦对,忘记介绍了,他是我新收的徒弟,给我打下手的。”
听自家组长这麽一说,布鲁克也只得闭上了嘴表示默认,顺带将自己脖子上的记者证藏进了衣服内层里。
如此一来,女人脸上的防备神情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敬重意和请求意:
“终于等到您了,道士先生。我就是甄巧欢,是我请您来的。”
“如您所见,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就要出嫁了——嫁给城里一户人家早夭的小儿子。”
“所以我恳求您能帮帮我!”
“你不愿嫁,对吗?”单安洄打心底对这种封建迷信的民俗感到厌恶,“我们会尽——”
就在单快快以为这女人肯定是不愿意嫁给一个死人的时候,她却打断了他,语气坚定:
“不,我要嫁。”
甄巧欢的话语里沾染了几分苦涩:
“就算这次我逃了,下一次,他们还是会同样找个死人,把我嫁出去的。”
单安洄抓住了关键词,反问道:“他们?”
女人苦笑了一下:
“我的父母和我的两个弟弟。”
“自打他们知道我的命格克夫後,就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
“因为,天生克夫命就意味着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就意味着我不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彩礼;没有彩礼就意味着我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价值。”
单安洄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一句算命的鬼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真是愚昧至极的观念!
“既然没有活人敢上门提亲,他们就只能把我嫁给死人,至少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彩礼。”甄巧欢的话里尽是讽刺的意味,“我的那两个好弟弟,就等着吞下我出嫁的彩礼娶媳妇呢。”
好一个重男轻女!
这TM听着就来气!
单安洄虽然感到十分气愤,但对于女人的决定还是心存疑惑:
“那你为什麽还要乖乖听他们的,去嫁给一个死人?你应该清楚,脱离这样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试过,但都失败了。”甄巧欢一边解释,一边撩起自己的红色衣袖,露出了被遮蔽在下面的一块块淤青,“这种失败的滋味,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放下了衣袖後,甄巧欢的眼神一变:“所以这一次,我必须成功。”
单安洄沉默了几秒,干脆开门见山:“你希望我们帮你做什麽?”
“道士先生,这就是我请您来的原因。”女人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森起来,“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就让我死在出嫁的路上,然後化成厉鬼——我要去报复他们,让他们今生今世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