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飞到坑旁边,发现混账手脚被捆,嘴里还堵着一团脏兮兮的布团。
混账在这儿,那里面成亲的是谁?
它用爪子扯出混账嘴里的布团,问:“你是那个坐轿子的鬼?你怎麽在这儿?什麽时候在这儿的?”
陈少爷好歹是只恶鬼,结果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被其他恶鬼抢了轿子。
抢了轿子就算了,还把它绑了像个垃圾一样随便扔到坑里。
这个坑脏死了,才下完雨,里面全是黑黄的泥土。
它一进来就啃了一嘴泥,还有衣服,好好的衣服全沾了这些。
到底是哪只恶鬼,它都要气哭了。
“我凭什麽回答你?”
它硬气了三秒,铁柱几巴掌下去,嚣张的气焰无影无踪。
“我是,有恶鬼抢了我的轿子,我一直在这儿。”
铁柱把布团塞回去,还是先去婚礼现场再说,它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账截胡了。
然而没飞多远,它看到了宋年柏那个狗东西。
宋年柏来了以後看都没看它,轻车熟路地走进房子里,似乎来过这里一样。
铁柱隐隐有了猜想,跟在宋年柏身後。
不出意外,它很快就找到了叶舟澜。
事情发展到这里,它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切都是宋年柏这个狗东西搞的鬼,恐怕从叶小子坐到轿子里开始,那个所谓的陈少爷就换成了宋年柏。
不愧是恶鬼,就是会玩。
把大家耍得团团转,他就高兴了。
好好好,这麽玩是吧?看它怎麽在叶舟澜面前揭穿他。
铁柱冲到叶舟澜面前,语速飞快:“叶小子,你离狗东西远点,你知道他做了什麽……”
好,很好,说不出来了。
“你怎麽来了?”
叶舟澜看到宋年柏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宋年柏那麽怕鬼还来救他,他怎麽能不感动?
“你不见了,我当然要来找你。”宋年柏走到他面前,“能动吗?”
叶舟澜摇头。
宋年柏什麽也没说,一把抱起他往外走。
叶舟澜又急了,“我不能……”话没说完,宋年柏已经撑开了伞。
他又惊又疑,宋年柏怎麽知道要撑伞?现在可是大晴天啊。
难道宋年柏怕晒?
还是猜到他和正常人不一样,是个害怕阳光的怪胎?
“不能什麽?”宋年柏的表情看不出什麽
叶舟澜害怕失去唯一的朋友,所以没有足够的勇气告诉宋年柏,他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害怕阳光。
他张了张嘴,好几次都说不出口。
“没什麽。”
算了吧,反正他在伞下只能坚持几分钟。
到时候他浑身冒烟,不用解释宋年柏就知道他不正常了。
他这麽伤心,宋年柏心中涌现出陌生的情绪。
有些酸涩,还有些心疼,都是作为人时的感情。
他抱着人站在阳光和阴影的交界处,半天没有踏出一步。
是,他迟疑了,担心撑伞也没有用。
叶舟澜见他不动,又看到不远处有几只鬼,就顾不上别的,叫宋年柏先离开。
至于他自己,他自暴自弃地想只要宋年柏扔他时能轻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