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东玄已经带着我,坐到在汽车副驾驶座上。
“你的幕後主使是谁?”
司机还没挂挡,听到李东玄的声音,他不由一颤,开窗又下车环视一圈,可後视镜里的人脸,还是把他吓的够呛。
“鬼,鬼啊啊啊,啊!”
“咱俩到底谁才是鬼,你可看仔细了。”
李东玄把他踹到一边,自己夺过汽车方向盘,硬是把车开到好几公里处荒地的一个坟包前。”
“钱三柱,你也该醒醒了。”
“你,你是谁,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叫钱三柱的男人被李东玄吓得,打开车门後,就往地上爬,见李东玄下车,他四肢并拢,连滚带爬的栽倒在墓碑前。
却被墓碑上的相片吓得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抱紧头,缩成一团。
“我,我不信!”
他一骨碌爬起来,摸摸胸前鼓鼓的钱袋,失魂落魄地往北边跑,李东玄带我瞬移到他去的地方,是一间阴暗潮湿的破房子。
床上还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拥挤的房子里屎尿味熏天,床对面就是吃饭的家当,一个年龄不大小女孩,还没竈台高,她身上系着围裙,柴火膛里还燃着木材。
钱三柱发疯似的冲进屋子里,掐着女儿反复质问,
“钱呢!钱呢!我不是让你拿钱给妈妈治病吗!你怎麽不去!你把钱放哪了!”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指着一个皮箱子,男人扒拉着,里面齐整整一箱子钞票。男人跪在女儿面前,摇晃她的身体,反复质问,
“拿钱,你快拿钱给妈妈看病啊!!!”
女孩哭的更伤心了,她把做饭的铲子一扔,揉着通红的眼睛,抽咽着,
“医生,医生说,这钱根本花不出去啊,啊,呜呜……”
李东玄半蹲着,伸手夹出一张钞票,好家夥,满箱子冥币,这医生没把小女孩当智障就不错了。
只是这冥币,怎麽长的和当初我在酒吧老板给的一模一样。
李东玄眉心微微一抽,双目蒙上一层冷意,眼底浮现令人猜不透的神色。
“小梦,你在和谁说话啊。”床上的女人翻个身,便咳嗽到不行,床边垃圾桶里满是沾满血渍的卫生纸。
钱三柱见状,忙不叠跑过去,搀扶女人,奇怪的是,他的身体能自然从女人身体里穿过,而女人也看不到他。
“钱三柱,接受现实吧。”
他没有理李东玄,只是悄悄把女儿拉到门外,“小梦,爸爸要出趟远门,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如果妈妈也走了,小梦就拿着我们的户口本去福利院交给叔叔阿姨好嘛。”
“那里有很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陪小梦玩,还有叔叔阿姨的照顾,小梦会很开心的。”
“那爸爸妈妈以後还会来看小梦吗?”
钱三柱犹豫片刻,捏了捏女儿的脸颊,
“爸爸妈妈会在梦里陪小梦的。”
钱三柱和女儿告别,又回到驱车去的那个坟包前,把包里的蜡烛交给李东玄。
随即,双手伸到後脑勺那个位置,摸到一根线头,拿剪刀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