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她的声音,还是她散发的怨气,我总感觉脊梁骨凉飕飕的,果不其然,大半夜的操场变得雾气蒙蒙。
四周能见度很低,随着一阵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雾气散开,周围像是换了个场地,凭空出现了一个戏台。
台上青衣头上珠花翠玉的,满面红妆,水袖起舞,咿呀低语,那随风飘扬的衣袂,似电的星眸,惹得台下群衆连连叫好。
可她的戏服和妆容,怎麽和林瑞身上那件的一样,卧槽!
仔细一看台下,这些观衆背对着我们,乌泱泱一片,而最後一排还有两个位置,好像给我俩留得一样。
“二位,愣着干嘛,还不入座?”
说是入座,身後另有两个男人,按着我们的肩头,把我俩往座位上带,我不敢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入座後,我才发现那俩人留着长辫子,戴着瓜皮帽,一身马褂,看起来好像清朝人。他们脸煞白,脸蛋两圈却是大红色,此刻一敲锣打鼓,一人吹着唢呐,应和着台上的青衣。
青衣越唱越悲,再配着悲凉的乐曲,闻着伤神,听着落泪。
可这一切都在曹雨婷的尖叫声中戛然而止。
“啊……”
曹雨婷啊的一声厉叫,尖锐的声音,打破片刻和谐,她满脸苦相,结结巴巴地说,
“我旁边的人没有脸。”
所有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台下观衆齐刷刷的扭头往这边看,那些人全都没有脸。
这麽多,寡不敌衆啊,我的老天爷,是真没招了,而曹雨婷被这些人一吓,已经晕了过去。
真留给我一个人独自承受吗?
这时一束光朝我这边照来,映得我睁不开眼睛,而眼前台下的观衆,台上的青衣也化一阵烟雾在地表消融。
“你瞅啥,瞅啥?说的就是你!”
是校内巡逻的安保人员,他见我搂着曹雨婷,坐在草地上,怒斥道,
“盯着你俩大半天了,装神弄鬼的,赶紧回去,大半夜的瞎搞,你不知道宿舍晚上11点要熄灯睡觉吗!”
“好嘞,大爷,谢谢您相救啊!亏得是您来得及时,不然我就嗝屁了。”
安保大爷不明白发生的一切,一时间愣住了,他挠了挠头,呈现出懵的状态,又回头瞧我一眼,嘴里叨咕着,
“当代大学生精神状态堪忧啊。”
然後骑着小毛驴走了。
曹雨婷这会还是昏迷不醒,背也背不动,扶也扶不走。早知道让大爷捎上一程,我咋就没想到捏!
眼下,只能再对不住你了。
一巴掌扇过去,她猛地站起来,钳住我的手腕,气愤地说:
“苏瑾禾,你怎麽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都被鬼迷日眼了,还想不想见你男朋友了。”
“呜呜,打得好,该打,我不敢回去,林瑞太可怕了。”
我看了下手机,凌晨2点多,子时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