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玄,你小子可算回来一次!”水晶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内屋里走来一个颇有气质的美人,
她穿了件宽松的素色长裙,青丝如瀑,发髻简单挽起,只别了一枚黑檀香木簪,手上戴有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镯子,脚上踏的是一双坡跟绣着莲花的古风鞋。
见李东玄搂着我的腰,她手掩口鼻笑盈盈地对我说:“当初东玄娶弟妹时,这小子一百个不愿意,如今见弟弟妹妹感情甚笃,我也就放宽了心。”
“我知道你叫苏瑾禾,接你出花轿的时候,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女子说着轻移莲步来到我身旁,坐在我旁边的木凳上,拉着我的手说:“好妹妹,这臭小子没欺负你吧?”
我斜睨了李东玄一眼,鬼使神差地又和他对视了上,这家夥眼神微眯,射出透骨的寒意。
我遂而冲女人摇摇头。
她莞尔一笑,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她大姐,胡瑶;旁边那个抹指甲油的是他二姐,胡姬。”
好奇怪的家庭关系,两个姐姐都姓胡,李东玄难道不是亲生的?
这姐似乎窥破我心思,先是瞅李东玄一眼,见他心不在焉,遂又向我作出解释。
“姐姐说了,妹妹可别生气。老父救驾有功,承蒙当朝皇帝擡爱,赐其皇亲贵族姓氏,即李姓,得真龙天子口谕,又立胡煌祠为庙,流传千年,老父才可位列仙班,荫泽子孙。”
“老父觉得只有男孙才配拥有‘李’字,故我们姐妹俩才随了本姓‘胡’。”
胡瑶还想说点什麽,被李东玄当场打断:“大姐,我来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胡瑶的脸突然变得煞白,端着茶水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李东玄见此当即起身:“你身体抱恙?”
旁边的胡姬闻声赶来,对胡瑶寒嘘温暖。
“我没事。”胡瑶眼神变得锐利森冷,她目光灼灼地凝视我的胸口处,随後把目光转向我,“瑾禾,你介意姐姐我给你算上一卦吗?”
小时候我妈没少给我算卦,结果那些神叨子都讲不出个所以然,就连我最信任的干奶奶,也看不出我的命理玄机,只说我是罕见体质的阴命女,易招惹邪祟。
我乖乖地撸起袖子,让胡瑶姐给搭把脉,她右手搭在我脉搏处,左手也没闲往我头面部摸,神色逐渐凝重。
“瑾禾。”她正色道,“我们天狐一族出生就有知晓命理玄机的本领,我平生给人算卦无数,卦卦不落空,可唯独你让我犯了难。”
她紧闭双眼,倏忽放下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你可知你胸口处的鸢尾花图案是东玄的吊坠所化?”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旁的李东玄,他默不作声,手执茶杯置于唇边。
胡姬一听,手里的指甲油打翻一地,忽地来到我们之间,黛眉轻蹙道:“这,怎麽可能!”
她难以置信地走到我身旁,轻轻掀开我的衣领,大惊失色。
“大,大姐,是真的。”她面露难色,眉头拧巴在一起,瞬间没了底气,继而火急火燎地拿着折扇在我们中间踱步,
喃喃道,“鸢尾吊坠非同凡物,是东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宝贝,可如今却烙印在瑾禾身上,难道?”
胡姬忽然打住,眸光幽深了几分,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和李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