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乐琪歪着脑袋看着爸爸的背影,不明所以。他扯了扯许致的裤腿,“爸爸,到我了,我也要给爹爹临别吻。”
陆延舟将人推开,他缓了缓气息,擡手摸了摸陆乐琪的发顶,“爹爹急着走,琪琪在家要听爸爸的话。”
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起,门口的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早会结束,出了会议厅,副官迎上去,“上将,有一个叫陈眠的人说认识您想见您。”
“陈眠?”陆延舟蹙眉想了下,终于记起这号人物,“他找我什麽事?”
“说是有关许先生。”
陆延舟脚步一顿,“好,叫他在会客厅等我。”
会客厅,陈眠坐在沙发上,他打量着周围规矩的装修,一手规律的敲击着木制扶手。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陆延舟大步走了进来,两人客气的握了手。
“不知道陈少找我有什麽事?”陆延舟自顾自坐到他对面,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陈眠兀自笑了下,不急不徐的坐下,“传闻陆上将和许先生伉俪情深,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陆延舟挑眉,“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他靠上椅背,“直入主题吧,我赶时间。”
陈眠一愣,面上笑容更甚,颇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听说许先生十年前找一位赵姓律师立过遗嘱,不知道里面写了什麽。”
陆延舟面色冷了下来,他眸光锐利的盯着陈眠,语气森冷,“你查他?”
“……偶然得知。”
他呵笑一声,“那可真够偶丶然丶的。”陆延舟站起身,“不论是出于什麽心思,许致的事情,你少去探查,否则……哼!但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算我欠你个人情。”
陆延舟转身大步离开。身後,陈眠长呼一口气,疲惫的瘫倒在沙发上,他面色复杂,露脸了,但是感觉不太妙呢。
秘是上午告的,资料是下午拿到手的。
副官把东西递给陆延舟,“上将,这位赵律师曾是许先生母亲的首席律师,十年前赵律突然出国,三个月後又回了国内,这里猜测可能是为了见许先生。”
陆延舟“嗯”了一声拆开密封条,他不想去查许致的,比起把他查的透彻了然,他更希望许致亲口和他说。
就像十年前许致故意气他那次,他让副官去查许致那些年遇到了什麽事却被告知权限不够,权限不够是理论上的,他要是真心想查个明白,许致什麽也瞒不了他。可现在,他居然从别人口中得知许致在十年前立了遗嘱!
许致啊,你为什麽总有事情想瞒着我?
密封袋被打开,一封信连同几张合同掉了出来,陆延舟直觉那是给他的。曾经架枪三个小时狙击嫌犯一发毙命的陆延舟人生第一次手抖得连信封都拆不开。
他深呼一口气,取出里面的信纸。
陆延舟,
见信安。
许久未见,不知你可还安好?
我自知欺骗利用了你,心中羞愧不敢再与你联系,此次来信是因为我已身故。
当初欺骗你的感情并非我本意,我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得出此下下策,而今离世也是我的报应。
我现将名下诸多房産股份无偿赠与你,我的律师应该会和你联系。虽然这些对你而言微不足为道,但除却这些我已一无所有,如果你不想要可以全数捐出去。
前线形式艰险,请你万般保重,一定注意安全。
愿你平安归来。
许致
读完信,陆延舟的脸色简直难看至极,副官匆匆将剩下的事情一股脑说完,不管陆延舟有没有听清就请示出去了。
研究院,许致早早就换下衣服准备离开,路过的同事见到他调侃道:“呦,许博士,下班啦。”
许致笑着点了点头,“嗯,要回去接孩子。”
到幼儿园接上陆乐琪再回家收拾一通已经晚上十点了,陆延舟还没有给他发消息说今晚到底回不回来。
他半坐在床上开着灯等待,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午夜惊醒,眼前一片黑暗,有个人从身後死死抱上自己的腰身。许致擡手想将人推开,触手一片冰凉。
“哥?怎麽了?”
陆延舟声音闷闷,“标记,这回是真的淡了。”
“只只再给我咬一个,好不好?”
今夜又是一个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