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回到晨曦小区,刚要输密码开门就见门把手上挂着个蓝色的礼品袋。
许致皱了下眉,回头环视一圈,没有人。他将袋子拿下,待看清里面的东西,他微微一愣。里面是庆功宴的邀请函和手牌。
他打开邀请函一看,姓名那栏是手写的,这个字迹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邀请我去他的庆功宴?为什麽?
答案不言而喻。
许致用力闭了闭眼,擡手抚过空荡荡的颈脖和後颈的腺体,那里的牙印已经消了。他突然有些後悔,当初在楼梯间要是骗他自己是Omaga的话他会不会咬破他的腺体将信息素注进去?
这样,痕迹就会留得久一些了吧。
在门外站了半晌,许致终于想起开门。手刚握上门把,电话就响了。按下接听,对面说了些什麽,许致神色猛然一凛,“好的,我马上过去。”
警察局,隔着一层铁栅栏,陆延舟和徐晗珠面面相觑。
徐竞跟在一旁抱着臂一脸好笑的看戏。他拿出手机对着拘留室里的陆延舟拍了一张,乐得嘿嘿直笑。动作间扯到了他唇角的伤口,还没开心两秒他就又捂着嘴一阵扭曲龇牙。
徐晗珠顺着动静瞥了眼徐竞,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转头看向陆延舟,“你确定不和解?不和解的话你可得再在里面呆上三天。”
“不用。”陆延舟靠在墙上,此时已经彻底醒酒了。
徐晗珠耸了耸肩,拉着徐竞将人带出去。
空旷的拘留室一时只剩陆延舟和谢裴玉二人。
陆延舟瞥了眼与他分别占据拘留室一角的谢裴玉,面色漠然。
“离许致远点,你们不是一路人。”
谢裴玉吊儿郎当的擦了擦唇角干涸的血迹,闻言不屑的笑了下,“离开?你是以什麽立场要求我?”
陆延舟一时哑然。
什麽立场?他从没考虑过。最初从战场回来心里只念叨着一件事,他想许致了,他想要抱抱他,他想要和好。
陆延舟不禁开始想,自己现在在许致面前是什麽身份?是分开了六年的前男友还是劳什子校友?这点微末的关系实在站不住。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惶恐,仰仗着许致那点似幻非实的飘渺情感,他真的可以得偿所愿吗?
谢裴玉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嗤笑一声,“陆少将今年二十有五了吧,怎麽还是这麽幼稚?您不会以为所有人都会在原地等你吧。”
陆延舟偏过眼,眉眼凌厉的睨着他,“我虽然没有立场让你自行离开,但我有的是手段让你不得不离开。”
谢裴玉面上冷肃下来,他危险的眯了眯眼,“你想做什麽?”
外面传来一阵锁芯转动的声音,大门被打开,许致跟在一个警员身後走了进来。
他视线在面露希冀的陆延舟脸上划过,转而又落到唇角青紫的谢裴玉身上,眉头一蹙,几步走了过去。
“裴玉,你没事吧。”
谢裴玉得意的冲陆延舟扬了下眉,在他吃人的目光中委屈巴巴的走到许致身边。隔着铁栅栏,他柔弱的搭上许致的手,“你可算来了。”
他将身上或青或紫的伤痕一一展示给他看,“我都快被这人给打死了……”
许致皱着眉在他伤口附近吹了吹,面上一派心疼,“抱歉。”
陆延舟眼睛气得通红,他TM什麽时候打他那里了?
他翻开袖子也想在身上找出片伤口但是并没有。他真是後悔去接受什麽抗击打训练了,不然此刻怎麽会在这边干看着什麽也做不了?
陆延舟慢慢走到许致面前,他目光沉沉,专注的凝视着许致的脸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他背着你出来逛夜店,你还过来看他?”
许致面色如常,“你不是也去逛了?不然怎麽会看到他。”话一说完,他皱了下眉,又补充道:“我知道。”
陆延舟原本听到他第一句话里隐晦的醋意心里雀跃起来,刚要忍不住扬起唇角,却在听到他说知道後心猛地一沉。
他几乎是面容狰狞着失声喊了出来,“知道?你TM知道?你知道你还和他在一起?他这样对你,你还要跟着他!许致,你怎麽可以……!”
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许致耳朵疼,他垂眸抿了下唇,再擡眼想要说些什麽时却猛然愣住。
只见几滴清泪从陆延舟的眼角无声砸落,他眼眶通红,眉头皱得死紧,神情似是难以置信又像是哀恸乞求。
陆延舟垂了下眼,再擡头时眼神陡然一转。他从栅栏间隙间伸出手,一把揪住许致的领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他双眼紧盯着许致,眼里是骇人的凶恶,语气森然,“和丶他丶分丶手。”
许致瞧着他大力握着栅栏而骨节泛白的手,像是妥协了般轻呼出口气。他直视着那双眼睛,眼底没什麽情绪,“你先和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