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亭刚刚去了趟办公室找班主任,刚要走,所有老师的卷子就都吻了上来。这天气一降温,办公室里的暖气就开的足足的,叫人进去了就醉在里面懒得出来,好半天等来个学生,各科老师甚至是别的班的老师根本不愿意放过,纷纷厚着脸派发任务。
但这也不是全无好处,使唤的老师多了,总有那麽几个年轻些的不好意思,往她身上塞了好些没见过的小零食。这麽一来,两方心里都美滋滋的。
陆延舟看着桌上比脸还干净的试卷和答题卡,答题卡右上角还被画了个大大的鸭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上周的周测试卷。“你帮我拿的?”
许致将试卷按照语数外的顺序排好,闻言嗯了声。
陆延舟扫了眼许致的试卷,除了主观题居多的语文分数少了些,其他试卷上的分数都高得离谱。当然,即使是分数最低的语文也有134。
他单手撑着头,一手在桌面上轻叩两下,“许致。”
“嗯?”许致应声回头,“怎麽了?”
“我们来比一比吧。”
许致来了兴致,“比什麽?”
陆延舟点了点他试卷的页脚,“比这个,要是你下次考试总分没我高,那以後就要全都听我的。”
许致面上荡开一抹笑,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陆延舟,“那要是我赢了呢?”
“那我就全都听你的。”
“好,一言为定。”
杨季书感觉最近班里实在有点反常。当他踏进班里的时候,教室里竟然静悄悄的,而且都在奋笔疾书写着什麽!他起初以为是这些小屁孩冬心萌动,都搁那埋头些情书呢,收上来几个一看,结果全是各类《高考冲刺班》丶《考点大全》丶《五三》什麽的,把他鹰隼般的眼睛都给看花了,却怎麽也没翻出任何有关情书的言语。
欸?真是出了奇了!这一大班的人难不成集体转性了不成?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得去找施成刚商量下对策。可不能因为他们这些做老师的把孩子逼得太紧了,给孩子逼出来心理问题了,这样罪过就大了。他甚至已经开始有点怀念昔日里和孩子们“你追他逃,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游戏了。
此时,班里的同学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只是忽然的,班里原本固定课间在座位上学习的数量突然就加大了。原本大家都玩,且玩得好好的,突然搞这一出,那颗羽毛般轻盈的心脏立刻就开始上压力了。搞毛线,卷我呐!
如果这时还有人能放心大胆且毫无压力的玩,那可真得夸他一句心态好丶大心脏了。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陆延舟表示这可不关我的事。
课上,陆延舟虎牙轻咬着鼻帽,困得冒泡。无法,这生物老师的语调极慢,活像是在念经,尽管他没听课,但这声声入耳的“大悲咒”可没想着要放过他。此时恰逢下午第一节课,简直超级加倍。
陆延舟觉得他其实可以把这声音录下来,哪天夜里失眠了放出来听,直接秒变安魂曲,一秒助眠。
他斜眼看了看在一旁认真写着什麽的许致,坏心眼的用手戳了戳他。
“欸,给我讲一下这道题。”
他将手下按着的试卷推到许致面前,用笔帽在其中一道题上敲了敲,“这个。”
许致偏头看了眼,提笔开始给他讲解。
陆延舟单手撑头,眼睛却不看题目,直直落在许致身上。他目光扫过许致莹白匀称的耳朵,他的耳垂厚厚的,可爱死了。要是能含在嘴里咬一口那最好了。
目光下移掠过他细长的颈脖,衣衫掩映间,有一块淡红色的半截牙印,那是昨天许致咬疼了他他一气之下咬回去的。这可怪不得他,谁让这人咬自己舌头的?那是能咬的吗?这一点就很不可爱了!
那个咬痕离许致的後颈只差毫厘,他没敢碰他的後颈,那里太脆弱了,而且他还没有分化呢。他在心里暗暗算了下许致成年分化的日子,3月16号,也没几个月了。那时候他应该已经结束培训回国了,正好可以为他庆生。
许致突然擡起头,两人目光交汇。
许致挑眉,“听懂了吗?”
陆延舟闻言皱着眉,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许老师教的真好,我已经听懂了。”
“哦——那我刚刚说了什麽?”
“……?”
陆延舟有些心虚的撇开眼,他扫了眼题目,胡邹道:“最後……得出结果是三分之根号三。”
许致一脸戏谑的看他,“是吗?哥哥刚刚在看什麽?”
陆延舟见没法萌混过关,干脆牵起许致的手放在唇边。“你知道的,你是我的S级,对我有着致命吸引。”
又来了,这老掉牙的土味情话。
许致一时扶额,还没说什麽,一道轻柔且和和缓的声音就从前面传来。
“靠窗最後一排的两位同学在干什麽呀?”
陆延舟被吓得手一抖,许致趁机抽回手。
讲台旁熟睡许久的徐竞被这一声恶魔低语吓了一跳,还以为说的是自己,擡眼一看,见大家都盯着陆延舟那里这才松了口气。他颇为幸灾乐祸的撇撇嘴,心道:麻蛋,又在课上调|情,被逮了吧。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