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墨与卡莱尔并肩走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红土荒原上。
脚下的土地干燥、粗粝。
皮革靴底带起小股的红色烟尘。
矮脚马豆豆筋疲力尽地跟在他们后面,抬起的蹄子都在颤抖,貌似下一秒就能累瘫在地。
他们已经长途跋涉了半个多月。
除了赶路,就是在准备赶路。
按理来说,像这种高强度的连续奔波,换做普通的马匹,怕是早就累趴下,再也爬不起来。
偏豆豆还剩点力气,强撑着身躯,勉强维持着前行的步伐。
又是命运核心的影响。
阎墨将目光从那只苦逼的矮脚马上收回。
抬眼眺望向远方。
隐约能看到破败的房屋。
只是不知,其中是否还有生命居住。
一路走来,阎墨见过的聚集地,大多死得干干净净,连只老鼠都都难以幸存。
核心带给生命种族力量的同时,也催化了他们的欲望和恶念。
这就好比给与懵懂的儿童一把机关枪,在最无知的情况下,造成巨大伤害。
他们凭着在核心操纵下的本能行事,并把这种被影响本能当做是自然界理所当然的规矩。
虽不知卡莱尔怎么想,但阎墨反正替那些死去的生命种族感到高兴。
这是弱者的地狱。
没能力活下去,还是早死早生得好。
经过半个月的朝夕相处,阎墨和卡莱尔从最开始一天说不上两三句话,展到现在偶尔能闲聊一会儿。
依旧是阎墨提问,卡莱尔作答。
在核心,武器方面,卡莱尔可谓是教授级别的老师。
关于核心的理解和运用,比楚休这个理论学家要好上不少。
可一旦话题涉及到虫族社会的生活常识,他的回答大部分都是不知道。
一度让阎墨怀疑,到底你是穿越者,还是我是穿越者?
阎墨从卡莱尔片段的讲述中,大致拼凑出了他过去三百年的人生轨迹。
在莫伊拉出生,在永恒王座求学长大,加入驻防军团没几年全面战争便爆了。
卡莱尔略去了全面战争的两年,简单讲述了他后来的三百多年漂泊生活。
他在各大边陲星际游历,不是杀星兽就是杀异种,累了倒地就睡,饿了就打一支营养剂。
他的生活近乎苦行僧般,不消费,不看光脑,不看书,甚至连衣服都是捡别的虫不要的,
活脱脱一只生活在星际社会的原始人。
他宁愿待在山顶上看着一天云雾,也不愿踏入城市的喧嚣中,融入虫群中。
生活简直无趣到了极点。
而当阎墨被卡莱尔反问到前二十年的过往时。
阎墨沉默了。
他抱起胳膊,带有不明意味地讥讽笑容。
“雄虫能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还是需要我详细地跟你说,我每天搂着哪只雌虫玩乐?”
阎墨身姿挺拔,双腿修长,哪怕此刻眉眼间挂着嘲弄的笑意,在这荒凉的天地间,竟也是一道极为亮眼的景致。
“如果你想说,我也乐意听。”
卡莱尔凝视着阎墨开合的薄唇,神色平静淡然。
“我尽量向他们学习。”
阎墨闻言,有意地扬起眉毛,语气戏谑。
“学习?堂堂剑圣大人能学到什么地步?你一个ss级雌虫,真甘心当我一个f级雄虫的雌奴?”
“阁下不相信?”
卡莱尔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攀上衬衫的扣子,淡绿色的眼睛浅含着笑意。
“要试试吗?”
阎墨见状,往旁边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蔑视地瞥了眼卡莱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