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衣衫污浊,浑身散发难掩的恶臭,因为久未见光,眯着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忙冲他们求饶道:“仙人别杀我,我不是妖,我是人。”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井里?”白清微疑惑道。
听到这番动静,其他四人人纷纷围聚过来。
那中年人很是口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苦涩道:“诸位仙长可否先给我一碗水,我已经许久未喝上一口水了。”
“我有,我给你。”
见状,肖菡热心地取来水壶递给他,然而水壶伸过去时手却被他有意无意摸了一下。
“登徒子,你在做什麽!”
瞧见这中年人摸上肖菡的手,岳台气得当即一脚狠狠踹开他,拔出背上的大刀直指向他。
“爷爷饶命,方才我绝非此意,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姑娘的手的……”
中年人吓得跪地求饶起来。
“放屁,我看你他奶奶的就没安好心!”
岳台横眉一竖,举起大刀就朝他脑袋砍去。
肖菡温柔善良,岳台对她暗中倾慕已久,连手都没曾摸过,今日却被别人欺负了去,说什麽他也要为她出一口气。
“不可伤人,他是寻找妖孽线索的关键!”
在那大刀落下前,徐茂连忙闪现到他身旁,死死按住岳台的手,厉声命令道。
费了好一番口舌,岳台才终于冷静下来,但目光依旧寸步不离那人。
林越扫了眼中年人,一脸和善的笑道:“你再不说,我们是好说话,可我的师弟就说不准了。”
又来这套。
白清微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很想给他来个大白眼。
中年人起初并不信邪,循着林越的目光扫去,便看到个一身黑色劲装,神情冰冷的青年。那冷眸扫来时,他居然从其中看到了杀意。
“爷爷饶命!我说,我这就说!”
慕韫冷冷看了眼林越,沉默不语。
生怕惹怒了他,中年人连忙向衆人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他姓聂,乃是娑城中一户在平常不过的商贾人家,蒙承祖上荫福,分得一桩经营谋生,在饥荒没开始前,原本打算外出经商,谁知後来城中突然扩散起可怕的瘟病,朴素无华的生活彻底被搅翻了天。
眼见不少人家遭了匪劫,聂平连忙封锁了银庄,趁夜携带一家老小躲到这口井中,苦等数月也没等来官兵的营救。在这期间,还不满五岁的小儿子没能撑住,不幸去了。而他的女儿也奄奄一息,性命堪忧。
听到此处,林越眼眸转了转,问道:“你藏身此地数月,可曾见过那妖道的模样?”
闻言,他却哭嚎着对衆人说道:“诸位仙长,我的女儿还在井底下,马上就要油尽灯枯,若你们将她救出,我一定知无不言,言不不尽。”
他身上并无妖气,此地还可能是妖的,只有他的女儿。
慕韫领着衆人在井边布下阵法,而後,岳台再次调出灵塔,对准井口。
这次被灵塔收上来的,确是个女子,不过她体型十分肥胖,浑身的肉都积垂下来,堵在井口,难以行动,衆人足足费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将她合力拉出。
女子的身躯变形得厉害,足足有两三人之宽,面部肥胖得几乎看不清五官。
肖菡持脉探测,发现她居然是半妖之躯,备感奇异,疑惑道:“她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全都是因为一个贱人,若不是他,我的女儿不会变成这幅鬼模样!”
聂平咬紧牙关,情绪十分激动。
若不是因为遇人不淑,帮了那孽障,他们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这一切都得从那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