樕樕小记
1丶
我醒来的时候,还被照在一个玻璃罩里。
我还道是什麽神域结界,奈何睡了太久,身体不受控制,脑袋也不太灵光,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看了好一会儿,才想着动动看。这一动不要紧,脑袋“咚”的一声就撞上了舱门玻璃。
这一响,招来了几个“医生”。
为首的那个捂的严严实实,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怎麽样?”
我说还好。
随後群青又说了些什麽,我也没听清楚,只感觉有气体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呼吸间我的脑子也转了一圈——哪家ICU整的这般高级?
待这气体喷涌结束,我才有机会问:“我妈妈呢?
群青没说话只是开了玻璃舱门把我扶起来,仔细的检查了我的伤口。
“你休息一下吧,在这里适应适应。”“这一周就不要让她出去了。”
我还能想起来有人挥刀向我肩颈砍来的样子。神奇的是现在居然一点儿也不疼,我伸手去摸,疤痕上密密麻麻的。
我四顾半天,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一个隐约可以充当镜子的玻璃柜,我强扭着去看,伤口处被绣上了一个漂亮的树枝。
“居然蛮好看的。”我心想,比常规的好看多了。
但这惊喜很快变成了惊吓——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可以亲眼看到自己的皮肤被剥开,从皮到肉开出一道。。。。。。切口。
里面冒出个一个“头”,我以为是骨头。
那“骨头”长得飞快,我的视线也随着上升,看你镜子里的自己长出了绿叶。
“谁?”我猛得一个回头,树枝也随着我的情绪飞速地延伸,直直击向刚刚推门进来的人。
恍惚间,我看到有个女生拖着翅膀向我走来。
回神的时候,那个带翅膀的女孩子蜷在我的旁边。
她见我看她,主动把自己的後背对着我:“摸摸我的翅膀?”
我的手不自觉的摸了上去。
羽毛硬硬地,却很温暖。
“是不是挺神奇的?”她问,然後指指我的肩膀:“就像你的树枝。”
2
我被困在这个大房间里,植物化就好像间歇热,难受的要死。于是我只能任由那群“医生”摆布,给我输注一些奇奇怪怪的液体。
除了“医生”,来看我的就只有高汶。
我跟着高汶小小的学习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树枝。让它最起码可以在我情绪变化的时候不至于暴长的太多。
于是我逐渐适应了基地的一隅,也开始从树枝上寻找乐趣。
就比如。
大房间的玻璃窗,并不是封的密不透风,我的叶子可以挤过缝隙去外面透透气。
然後就被巡查的“医生”抓包了。
意外的是,我却因此被允许到室外活动。
3
我的第一个正式任务就是去追捕群青。
介绍资料上没有照片,却写着他是我的主刀,而我们的任务只是接应。
资料上还显示,那天有衆多明星,还有粉丝等非乘机人群,必要时可以制造一起混乱——
暗号是“碎掉的玻璃”。
目的地的机场比想象中还要大上许多。我在送站口处下车,背上我的小包和汶姐挥挥手告别。
我负责在机场内部应变,汶姐则要在外部接应。
我没想过我会和云凡擦肩而过。
他拿着他的行李,随着人流去排队办理值机。
沈嵇也在。
我很快就挡在了外围。
谁能想到第一次送机是这样的一种场景呢?1个月的时间好像在此时被无限延长了,我好像不太适应这麽正常的生活。
于是,我去售卖机前买了瓶水喝。
动乱也是这个时候发生的。机场的玻璃莫名其妙的碎了,周围的人群连连起身躲避,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爆炸了!”场面一下就乱了起来。
我逆流向着碎玻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