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谢琢,已是三年后。
这三年来,朝野上下皆说太子勤勉,日理万机、宵衣旰食。
可他却亲自来了越国。只因燕王在其寿辰之上,直言要为其世子求娶越国翁主。
未出十日,燕国的人便已到了越国,声称:「听闻越国翁主仙姿佚貌、雍容华贵,而我燕国世子丰神俊朗、气度俨然,恰逢适婚之龄,正是佳偶天成、璧人一双,愿代吾王世子求娶越国翁主,两姓联姻,结百年之好。」
消息一经传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天下目光尽看此处。
父王的眼底也浮现出忧虑之色,那些臣工们争吵不休,唾沫横飞,各陈利弊。
应?或是不应?皆是为难。
可他们似乎忘了,这件事该由我来抉择。
封澈星夜赶回,携一身霜寒,在王宫外求见。
「求见翁主,末将有一策,可解如今两难困局……」
殿外,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我披上披风,看见他站在廊下,目光灼灼:「翁主若愿允嫁,末将便是翁主拒婚的理由。」
我瞧见他眼底乌青,一身风雪,这一路仓促赶回,想来受累不少。
速来冷静沉稳的少年将军,眼里竟也浮现了几分忐忑和紧张。
我接过婢女手中的大氅,递到他的手中。
可我下一瞬开口的话,便浇灭了他眼底浮现的几分期冀。
「多谢将军好意,可我不愿。」
我重生归来,不是为了再寻一个男人为我遮风挡雨。
我当为乔木,不做丝萝。
封澈不知,数日之前父王便已经提过,若是我愿意,便可以我和封澈早有婚约为由,推拒燕国求亲。
他是越国的将军,父王若是宣称我与他早有婚约,伪造一份婚书也的确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我不愿。
封澈并未追问原由,他神色黯然,却只一瞬,转头便坚定地与我说:「翁主可随心抉择,末将誓死追随,必护翁主周全。」
他在漫天雪色中离去。
可是我知晓,急于阻止这桩婚事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