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介意道:“坐吧。”
他特意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这个座位跟南枝的位置隔了两张椅子。
苏文利很识趣地坐过去。
靠近时,身上隐约有点烟味儿。
他当然说谎了。
他向来准时准点,不会耽误时间。
但刚才实在忍不住,在车里多想了会儿。
他的老板,维因。
好像很在意南枝。
。。。。
刚才的停车位上。
早到几分钟的苏文利没有立马上去。
而是关了车灯,静静地坐在驾驶位,闭眼静思。
几个月前被老板挖过来后。
他一直在为老板的事儿跑各地医院,和当地妇产科、精神科主任医生交涉。
听说,老板要找一个人。
要找一个,很离奇的患者。
老板不让他问与患者有关的任何,只让他去找主任们询问,近一年有没有病情罕见的患者。
作为医生,他会在下班后找上他们,拿出筹码。
只是要一个消息,甚至不需要很准确。
当然,无一例外并无收获。
他能感到老板的焦急。
对于老板。
虽然工作不久,他却感到一点奇怪。
老板是个洁癖很重的人,他不喜欢触碰任何人,不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
他在公司的存在感很低,甚至很多人不知道老板的存在,只有高层的几位领导清楚,并对他很惧怕。
但是苏文利在A市生活多年,却也从未听过老板这一号人物,哪怕是新闻周刊报纸,也没有。
就像忽然出现的一位隐形控股人,却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脉。
不过这些尚在正常范围。
也许是他档次不够,接触不到老板的层级,才有疑惑。
而他真正觉得奇怪的,是来自自己的感觉。
他时常觉得自己的老板,不太像个人。
毫无起伏的情绪,漆黑到近乎死寂的眼睛。
他时常一个人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走不动,面部的肌肉也没有丝毫反应。
仿佛披着人皮的假人。
然而。
苏文利只是个拿工资的打工人。
那种想法又太过荒谬,他就没当回事。
他只需要尽职尽责,完成自己的任务,才对得起老板给的工资。
直到。
有了南枝的消息。
苏文利有些闷热得打开车窗,手在身边摸索了下,撕掉一只许久未拆开的烟盒透明膜,抽出一支烟咬在口中。
‘咔嚓’
打火机的火光在面前点亮。
他静静吸了一口,吐出。
昨晚他本来接了新消息出去,听说某市有罕见案例,结果半夜刚到,就被要求回来。
他没有怨言。
因为工资够高。
他本以为老板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