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这会儿心乱得很,但面上很平静,至少到客厅面对苏文利时,并没露出什么异样。
他看了维因一眼,想着反正已经被对方撞见,干脆也不避他,跟苏文利简单讲了下自己的‘病情’。
跟认识的人说,其实有点尴尬,但南枝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对方是医生,没关系,正常的。
或许是经历刚才那一遭,他异常平静地说完了症状。
苏文利也状似思考了下,有模有样道,“我之前去D市出差时,跟其他医生交谈遇到过这样的病例,或许是雄性激素异常引起的。”
他口中瞎扯了一番。
两人说了几句后,他直接道,“我给你开点药,过两天寄过来。”
南枝点点头,“行。”
苏文利又接了句,“如果需要发泄的话,也适当处理一下,憋着不好。”
“……好。”
聊了几分钟后,对方就离开了。
大门关上,客厅里再次只剩下南枝和维因。
南枝感到些许心焦,他拿过桌上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些冰水,一口闷到了嘴里。
冰凉的冷意缓解了他的烦躁。
但一抬头就见到维因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了?”
他顿时不妙的预感。
维因安静地指了指他手上的玻璃杯,轻咳一声道,“我刚才喝过的。”
南枝:……
他沉默地将杯子放在桌上。
玻璃和桌子磕碰的清脆响音顿时异常清醒。
虽然南枝并不喜欢用别人碰过的,但也不算大事。
可发生刚才那件事之后,就很显得很奇怪。
两人沉默了会儿。
维因主动上前坐到他身边。
沙发陷进去的那一刻,南枝忍不住绷紧。
“刚才的事,是我不对。”
维因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些热水放到南枝因频繁冲冷而发冰的手,“对不起。”
他这样正经的道歉,南枝又觉得不自在。
好像揽去了所有错,莫名有点可怜。
可他又很想刨根问底,问为什么要主动亲,帮人也不用帮到这份上。
可是。
南枝一声不吭地抿了口温热的水。
他不想问,不敢问。
他能感觉到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也能感觉到对方刚才顾而言他。
沉默不语许久后,南枝轻轻吐了一口气,“算了。”
“当没发生过吧。”
他有问题,对方也有。
就当一个意外吧。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揭过去好了。
反正,等苏文利的药送过来,应该不会再有‘意外’了,等A市的事办完了也会走。
他不说,维文彦不说,谁能知道。
南枝自己想开了。
维因闻言,轻轻用了一声,“好。”
“那我准备一下去接南柃回来。”南枝拿过桌上的车钥匙。
维因道,“可以让司机送你,我交代过,你的话他们都要听。”
就是这种小事情,维因总会做得很到位,才让南枝不忍。
要是认识后很久才这样,或许可以认为对方对他有其他感情才这么干,事实上从刚认识,这人就一直待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