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由我这个失败的前人为你们带路吧。”
太宰拖着三日月宗近,沉默地跟在【三日月宗近】身後。
“这是一趟或许无法返回的旅程,审神者大人怎麽会答应同振来到这里呢?”前方传来和三日月宗近一样略带老爷爷慈祥意味的嗓音。
“我家审神者愿意随我前来的是因为我是他最喜爱最信任的刀剑,您呢?”
【三日月】微微侧过脸,透过灰黑色的发丝,他的视线好奇又带这些揶揄。
太宰冷淡:“只是为了记录有趣的故事。”
【三日月】表情古怪:“有趣的故事?这可不是有趣的故事,一不小心,整个时之政府都将不复存在。”
千年老刃也有些心思,见太宰不接话,他也不奢求回答,自顾自呵呵笑:“真是一位任性的审神者啊。”
他不清楚自己成为时间溯行军已经多久,只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应该是刚被转化的时候,他浑浑噩噩,跟随大部队去过很多合战场。
合战场的时光跨越了上千年,很多同伴——过去的同僚,现在的时间溯行军都一一折断,唯有他不知是侥幸还是主人的灵力保护,他一直活到现在。
清醒的住在一具时间溯行军的身体里。
“在隔离带中心,刀剑男士向时间溯行军转化的就不可逆了,你也感知到了吧,灵力无法注入同振的身体。”
“不过不用担心,离开这里後,时空的扭曲力量减弱後,同振大概就能恢复过来了。”
太宰擡眼:“你是在隔离带转化成时间溯行军的?”
【三日月】:“在这里成为时间溯行军,也是在这里暗堕。”
太宰再次沉思,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三日月,从肩膀上长出来的骨刺已经突破了那身华丽的出阵服。
那点灵光一闪像是晚上从湖面跃出水的银鱼一样一闪而逝。
太刀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垂在後面的尾巴刺探一样拐来拐去,似乎是在寻找前面的路。
但他的声音不停:“有一日我突发奇想,如果本灵的我没有与时政签订契约,历史又会怎麽样呢?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主人,于是他就带着我来到了这里。”
“幸好主人是从执法队退休的成员,来到本丸不过几周,唯一的刀剑还是他从暗堕本丸带回来的我,不会让同僚受到失主之痛,大概就是此行最大的幸事了。”
和现在的同僚待得太久,他找不到什麽人说话,虽然有时候也会有其他审神者带着自家刃或者单纯只是刀剑付丧神自己只身来到这里,他能和他们说说话,但时间不长,他们都会因为压力或者衆多的敌刃死去。
他再次成为这个隔离带唯一清醒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抱歉,稍微有点无聊了呢,忍不住就多说了一下。”
太刀又开始走动,声音也一并飘进太宰的耳朵里。
身後的三日月不安分的扭动,太宰暗自加大灵力输入。
越往前走,三日月就越发狂躁,像是知道再往前,溯行军的自己就要被压制了一样。
“同振挣扎得很凶吗?”
太宰拽了下锁链,灵力的结构碰撞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他垂下眼睫,眼珠下睨,瞧见一小团灵力链条打在他鞋面上。
“就像怕活的虫子在躲避火焰那样。”太宰往前走,链条重新坠回去,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哈哈哈,那就正常了,进入主干时空後,检非违使的强度和数量都会更上一层楼,他的本能在叫他躲避危险呢。”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说,他忽然一拍脑袋:“啊忘了说了,审神者大人一定要好好控制他啊,在这个地方变成时间溯行军就真的回不去了。”
太刀的声音说到最後变得像风一样轻。
之後两人再次沉默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距离主干时空越近,时间溯行军和检非违使都没有再出现,四周只有几兆亿时空线□□叠时发出的空鸣。
又不知过了多久,太宰再次站到一个平面上,这个平面中心伫立一根科技感十足的石柱,石柱上方投射出一个十馀寸的光屏,边缘刻着时之政府的标志。
这里就是穿过隔离带的最後关卡。
“这是时之政府检测主干时空的信号点,他们不相信有审神者或者付丧神能单枪匹马走到这里,所有没有布置指纹一类的锁。”
【三日月】的眼中映照出平台外围充当保护的能量场蓝色的光。
“进去输入灵力,主干时空的坐标就会出现,接下来的一段路我就不便随行了。”
虽然这个平台对审神者不设防,但对时间溯行军还是设置了警报的。
“不进去吗?老爷爷我可是已经让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