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不喜欢鸠占雀巢,现在却也轮到自己去抢别人的饭碗,真不知道到底是该说自己道貌岸然还是说自己也与时俱进了一把。
&esp;&esp;他恍惚了一下,也不知道先前在这里干活的那个环卫工人被分去了哪里,遇到迟潜,算是他倒霉的一桩事儿了吧。
&esp;&esp;他这样想,事实却恰恰相反。
&esp;&esp;秦妙没有帮他。
&esp;&esp;这份稍微舒服些的活能落到他手里完全是出于一场巧合,先前那个人正好有事回老家了,正好迟潜来了就顶上了。
&esp;&esp;然而一个不常被命运眷顾的人,当这份眷顾终于珊珊赶来的时候,也总是要妄自菲薄一下。
&esp;&esp;人就是这么被养成多思多虑多忧多疑的性格的,这是另一个更为悲情版本的“狼来了”的故事。
&esp;&esp;而迟潜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esp;&esp;陈槐安一连三天没有回家。
&esp;&esp;失而复得是个好词,失而复得然后再失就不是那么好了。
&esp;&esp;凌晨两点多,助理吴恂接到他的电话,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哑着嗓子喊“宝宝”,顿时睡意全无,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打了个哆嗦。
&esp;&esp;作为助理,知道太多老板的隐私其实不是件好事儿。
&esp;&esp;然而,老板自己的嘴巴漏风,就跟他没太大关系了。
&esp;&esp;吴恂这样想,动作麻溜地穿好衣服,从抽屉里取了把车钥匙就出门了,要去哪里他也清楚,毕竟像这样大半夜买醉,陈槐安已经不止一回儿了。
&esp;&esp;tercb响着sasith的音乐。
&esp;&esp;吴恂轻车熟路的绕进gay吧的包厢里,一路上有好几个穿着精致的男生端酒给他,他都脸不红心不跳的拒绝了,甚至能够喝一口再还回去。
&esp;&esp;虽然他不是gay,但是当陈槐安的助理,要习惯这些。
&esp;&esp;进包厢前,他特意散了散身上染上的各种香水味,才又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陈槐安靠在暗红色的沙发软座上,他手里端着杯红酒,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两个gay在他面前上演限制级动作片,脸上疲态尽显。
&esp;&esp;如果不了解陈槐安的人,看到这副画面可能会觉得他是个变态,这其中也包括第一次来这里的吴恂。
&esp;&esp;但他做陈槐安的助理有几年了,现在自然不会这么想他,真要说起来,陈槐安看上去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吴恂叹了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忽略那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才又自然的走过去,问:“老板,走吗?”
&esp;&esp;陈槐安酒还没有醒全,他漫不经心抬眼看了下吴恂,眼里红血丝一览无余。
&esp;&esp;“……走了。”
&esp;&esp;他这样说,却没有动。
&esp;&esp;吴恂摸不清他的想法,正踌躇着,下一刻却又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说:“他走了。”
&esp;&esp;吴恂怔了一下,陈槐安也很快移开了目光。
&esp;&esp;这个“他”指的谁,他们都心照不宣,于是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esp;&esp;对面两个人办好了事,很快穿好了衣服一前一后走过来落座,其中一个端了杯酒到他怀里那个人嘴边,他喂的急,那人应接不暇,红色的汁水从嘴角流下来,他再又去舔,画面看起来糜烂又情色,只不过胜在俩人长相好,动作不急躁,慢悠悠的,并没有显露多少丑态,光线柔和,反而显出几分暧昧。
&esp;&esp;顾渚斜着一双桃花眼去瞧那边正襟危坐的人,也端起一杯红酒,晃了晃,开口就是调笑,“今天不错嘛槐安,居然坚持下来了。”
&esp;&esp;他刻意咬着“坚持”两个字眼儿,像是在提醒他往日里半路逃跑的窘样。
&esp;&esp;“不恶心了?”他挑着眉问。
&esp;&esp;陈槐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和男人做爱的?”
&esp;&esp;怀里的人闻言也抬头看他。
&esp;&esp;顾渚眨了眨眼睛,好半天,低头凑到怀里人耳朵旁边,笑道:“乖,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听,自己把耳朵捂着。”
&esp;&esp;怀里人“嗯”一声,然后乖乖照做,他才又抬起头看向陈槐安,眼里多了些残忍的笑意,“这话你该去问陆休宁啊,你问他是什么时候强奸我的。”
&esp;&esp;陈槐安怔了一下,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了声“抱歉。”
&esp;&esp;顾渚无所谓地耸耸肩,又问他:“他刺激你了?”
&esp;&esp;“……怎么这样问。”
&esp;&esp;那人笑一下,“你又不会想和男人做。”
&esp;&esp;陈槐安看他一眼,轻飘飘开口:“是么。”
&esp;&esp;他不想么。
&esp;&esp;“所以,还恶心吗?”
&esp;&esp;陈槐安没有说话。
&esp;&esp;酒杯里没有了酒,他一时找不到什么东西去阻止自己再去说假话,只能低头默在那里,看起来醉的一塌糊涂。
&esp;&esp;顾渚笑骂他没用,转而又把目光放在了一旁干站着的吴恂身上。
&esp;&esp;gay吧里像他和陈槐安这样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男人不多,陈槐安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眼就不是gay,心里偏偏又装了个男人,还整天妄想着搞什么柏拉图,当他对象也挺不容易,上床这么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还要跑过来发一通神经。
&esp;&esp;吴恂看起来就有“人情味”的多,分明就厌恶男同,还能装出一副容忍度极高的样子,看来是很珍惜陈槐安助理这份工作。
&esp;&esp;不过他就喜欢逗这种老实人,于是眼睛转了转,话已经出了口,“吴助呢?”
&esp;&esp;吴恂愣一下,没想到他都已经化作一团空气还能被人提起,他面上有些尴尬,这个顾渚虽然明面上只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但他偷听这么多次墙角,当然知道他还有另一层身份——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