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这麽多。放心,我自会向京中解释。”此番事发突然,不容冷逸尘多想。
路上冷逸尘已考虑过如何向京中交代,景州临近燕北,就说巡守也是合理。况且叶皓本就是为探视叶岚而来,回程遇刺,他来探查也是名正言顺。
说话间,见泽生扛着云琴进了云琴的住所。二人面面相觑。
叶皓想定是云琴哭晕了过去。想到秦羽,便一拳捶在柱子上,愤恨又後悔的说道:“若当初强行将秦羽留在我二哥身边,就不会害他殒命。我一定会查出幕後真凶,为他复仇。”
泽生出来回禀:“二位殿下,方才云琴不肯离开,那阴寒之地不宜久留,属下便将她打晕带了回来,又给她服了一粒安神丸。一时半会醒不了。”
叶皓叹了口气,进去看叶岚。冷逸尘拍拍泽生,说了句“很好”,後也进了屋子。
此时,叶岚已转醒。
“怎麽样?”叶皓问道。
冷逸尘扶叶岚坐起身。她脸色苍白,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摇摇头。
冷逸尘端药给叶岚,叶皓却接过来说道:“我有话对她说。”
冷逸尘见叶皓严肃,阻止道:“她才醒过来,有什麽话一会儿再说也不迟。”
“有些话说了,或许能让她安心些。”
冷逸尘点头,看了着叶岚,出去回避。
叶皓坐在床边,一边给叶岚喂药一边说道:“刚才没有说完,我也不相信是三哥。此事极有可能与白高国有关。若真是这样,恐是京中有人与白高人勾结。选择在这里行刺,或是想挑起梁丶祁两国的冲突。现在情况很复杂,我一时也捋不出头绪来。只等回去後再调查。”
“是不是涉及储位之争?若真是三哥怎麽办?又或是二哥?”
“你可知三哥早就放弃了储位吗?”
叶岚摇摇头。
“我也是耳闻,当年他为了娶三嫂,触怒了父皇。父皇对他颇为不满,亲口断了他的储君之念。二哥,说实话,这几年我与他都没见过几次。上次还是因秦羽的事去找过他,想让秦羽留在他身边养病。二哥是宽厚温和之人,一心只为修书,我甚至都没有想过是他。”
“那还会有谁?”
“若是储位之争,倒是不难。我们三人将此事说开,父皇也自会有主张。”叶皓虽然说的轻飘飘,但他也知道如果这是真的,必定条血路。
他继续说道:“只怕是朝中与外邦勾结乱我大梁,若如此,不管是谁,此後咱大梁都会有一番血雨腥风。”
叶岚不由得担心起来,问道:“你要怎麽办?姐姐他们又会怎样?”
“且走一步算一步,我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他们。这些事你不要挂念了,多想无益。倒是你,冷逸尘将你从祁京带出来,虽然苦些,但不失为一种保护。”
叶岚点点头,说道:“他是这样说的。”叶岚没有告诉他更深的缘由,有些事只怕他知道了不合适丶只怕他知道了会更加担心。
“自古储位之争,很难有人全身而退。我不知道祁国的境况如何,但我相信他能护你周全。只是你……要珍惜眼前人。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休息吧。”叶皓说罢,便放下药碗出去了。
走到门口,正见冷逸尘过来,身後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侍卫。
叶皓驻足:“她没事了,你也好好休息,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咱们不能因为这事一个个的全都病倒了。”
冷逸尘点头:“放心。”然後拿过食盒後进屋去了。
叶岚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但还是没有胃口。她拨弄着碗里的粥问道:“云琴……”
“泽生已经将她带回来了,放心。”接着,冷逸尘探探她的额头,已不算太热:“多少再吃些,要不哪来的精神?”
“吃不下了……我想去见见那刺客。”
冷逸尘将碗放下,拿起帕子为叶岚擦着手,委婉的拒绝:“景州知府和文使节已经审过两次了,再问也是这个结果。牢狱之地,戾气太重。今日停尸房那里都不应该让你去的,现在想想真是後怕。你且好好休息,师兄心中自有分明,定会查出个结果来。”
叶岚也是精神不济,只得作罢。药劲上来,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冷逸尘则守着她,倚着床边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