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暖想着三元楼的百花酿,便痛快地答应了。
此时有人来约叶皓丶于文则去投壶,四人约定投壶回来便一起赴宴。
暖暖与师英玉起身行礼相送,还未及坐下,师英玉示意暖暖向右边看,暖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艳丽服侍的女子坐在一男子身侧,将剥好的桂圆送到男子身前,男子却未接,直接拉过她的手将桂圆送入口中。
一番动作,好不暧昧。待看清女子面容,暖暖只觉惊诧,她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锦瑟,但还是不确定地说道:“怎麽是她?”
师英玉说道:“因为是她,我才让你看的,那男子是杜纯之,杜卫次子。我说什麽来着,这个女子不宜家室。”
暖暖有些怅然,那日揽月亭里的二人,真是一对璧人。在宣州那晚,暖暖向叶皓提及锦瑟,叶皓避而不谈,如今又看到这一幕,难道二人已经分手?难道之前只是逢场作戏?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此时,男子摸了一下锦瑟的手,笑吟吟地离开了,独留锦瑟一人。暖暖不顾师英玉阻拦向锦瑟走去,并示意舒雁和画眉不要跟来。
锦瑟见暖暖过来,眼底泛起了一丝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起身见礼。
暖暖坐下,想问问她为何会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可这话却不知要如何问出口,反而是锦瑟先开口,笑道:“郡主是来责问奴家的吧。”
叶岚摇摇头,她自知没有资格去问,只说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锦瑟微微一笑:“郡主有什麽不明白呢?需要奴家来解惑?”
暖暖:“你……不喜欢我哥哥?”
“殿下逸群之才,又风姿绰约,人人皆仰慕之。”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麽。”
锦瑟又是一笑,说道:“郡主还是年纪轻,没经历过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也不知这世间有许多的无奈。奴家与殿下,只是萍水之交,郡主却认真了。”
无奈,又是无奈,这说法倒是与叶皓一致,暖暖不甘:“可我看得出,我哥哥他心里有你。”
“奴家知道,奴家也知道与殿下之间深渊相隔,殿下那年多饮了几杯,便说了要奴家入王府的话,後来又说要将奴家别屋令居,不过奴家这绿鹦哥是做不了笼里的金丝雀的。敢问郡主,殿下可能像别人一样,将我正大光明地带出来见世人吗?”
一番话,暖暖无言以对,以己度人,这世间看似自由自在有很多选择,可事实却是完事不由人,更何况锦瑟身在乐籍。她由衷地说地一句:“我想办法替你脱籍。”
这话让锦瑟心中竟多了一丝温情,但她还是说道:“脱籍不是件容易的事,郡主的好意,锦瑟心领了,但……”
此时她看见杜纯之远远走来,于是催促暖暖:“郡主别让殿下等着急了。”
暖暖我以为锦瑟误会是叶皓让她过来,便说道:“不是我哥哥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问的。”
锦瑟起身,有些着急:“郡主快些走吧,杜公子回来了,郡主一定要离他远些。”
暖暖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起身离去,後面还听见杜纯之问锦瑟:“她是哪家姑娘呀?”
锦瑟娇嗔道:“怎麽见到貌美的便要问一问?早知这样,下次我不来了,省得碍你的眼。”
暖暖怅然若失地回到座位上,依旧用大氅围住,只觉心中憋闷。
席间只有叶皓一人,见她这副模样,便问道:“这是怎麽了,脸色这麽不好,谁惹你生气了?”
暖暖自己也不知道在生什麽气:“没有,玉姐姐呢?”
见她不愿说,叶皓也不深究:“她呀!还是气不过文则赢了她,二人比骑射去了,这俩人是不是有什麽过节?”
暖暖:“我想去骑马。”
“啊?”叶皓有点惊讶,不是刚说不想动麽?怎麽这会儿又想骑马,不过难得今日出来,都由她吧,于是说道:“那去骑我的马吧,我让季萧和韦素保护你。”
暖暖携舒雁丶季萧丶韦素来到马厩,正撞见师英玉与于文则跑马归来,二人依旧未分胜负,师英玉又提议比试比试武器,可这又不是军营,哪里来的武器,于是二人借了季萧和韦素的剑。
暖暖不管他们,独自去骑马,将马骑得几乎要飞起来,季萧和韦素在後面追得心惊胆战。
这匹马的确是匹好马,连燕北珍珠也不如它,该死,怎麽又想起了从前,话说珍珠,也该有新主人了吧。一番驰骋,让暖暖缓心中释放了不少。
一圈骑下来,师英玉与于文则还在比试,也不知是第几场了,地上还有几根斩断的树枝,看二人的身影,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暖暖能看出于文则的剑术是经过系统训练的,这种剑术花式繁多,可杀伤力却不够,而师英玉的剑术是家传绝学,出手既准又狠。
渐渐地,于文则竟有些不敌,暖暖看着看着,便也想试两招,于是又拿了叶皓的剑走上前,说道:“玉姐姐,让我试几招。”
师英玉闻言後退,将主场让给了暖暖。
试过几招之後,于文则表情有些微妙,心里不禁诧异:这女子究竟是何人?同时他也能感到暖暖手腕虚浮,出剑无力,于是点到为止,停了剑招,行拱手礼,道了声“承让”。
此时,叶皓带画眉过来,说道:“你们这里倒是热闹,看暖暖这一头汗,小心别着凉。”说完拿出帕子递给暖暖,并亲自将大氅为暖暖披上,然後继续说道:“那边也没什麽意思,不必回去了。我已让人在三元楼订好了席面,我们一同去。”
于文则看着叶皓的这般行事,小声感叹道:“怪不得殿下颇受衆人青睐,原来如此体贴。”
师英玉路过他:“你小声嘀咕什麽呢?”
于文则拱手行礼;“师姑娘剑术惊人,在下佩服丶佩服。”
师英玉:“有机会的话,待到军中再较高下。”
四人同到三元阁,酒菜已备好,只待东风来,一衆人将诸般烦恼暂且抛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至半酣,暖暖觉得十分困倦,于是同师英玉辞了他们,回府去了,留下叶皓与于文则意犹未尽。
于文则心中疑惑再也忍不住,便问叶皓:“敢问殿下,是在何处寻得郡主的?”
叶皓闻言,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