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惜一句,你看着就不像会喜欢童话的样子啊。
还好,这话她及时憋住,咳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喜欢你床头柜摆着的那本呢。”
这人喜欢的东西,表现得也太不明显了,别人都会把喜欢的东西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居然就像对待平常的东西一样,放在书堆里。
沈谕瑾听这话歪歪头:“《阿贝的奇幻人生》?”
夏知惜点点头,满眼的,是你表现得太不不明显了,所以我这麽意外不关我事。
沈谕瑾显然对夏知惜的倒打一耙感到无语,报复性地揉了把她头发。
後来夏知惜问沈谕瑾为什麽把那本书摆在床头,沈谕瑾居然笑眯眯说:“因为不喜欢那个故事。”
夏知惜感到荒唐,又有点好奇。沈谕瑾像看出她的想法,一边写着卷子一边说:“你最好不要去看,那本书和大多读者评价差不多,很枯燥。”
而後又若有所思点点头:“但钱应该不会白花。”
夏知惜顶着满脑子问号,问他为什麽。
那人很欠扁地说:“因为会成为你的睡前读物。”
後来,夏知惜在某日经过书店时,购入该书,事实证明,沈谕瑾意外的了解她。那本书真的太过枯燥了,她完全不觉得与奇幻两个字存在关系,简直是碰瓷。书的前五章都围绕着阿贝的出生长大,夏知惜除去知道阿贝出生在美国的田纳西州,并在那儿长大,拥有和美的家庭,还算良好的教育,平淡的童年,幻想中的兄弟,其他一无所知,因为才到第五章中部,她就看睡着了。
她看工具书外的书,都不习惯按照目录翻找,而是锲而不舍地从头阅读。
因此,这本她看两页就犯困的书,最终如沈谕瑾所言,成为了她的睡前读物。
还是一看就犯瞌睡的那种,贼有效。
夏知惜瞧着在朦胧的光线里,能看见书脊弧度的书架,正想着要不要改天看看,网上关于那本书的拆书稿,手背传来痒意,随着浅浅的呼吸声,气体吹拂过她的手背,好痒。
夏知惜正要动动手,陡然意思到什麽。
等等?!呼吸声?
她猛地抽回手,手背打到一团温热。
那团温热委屈巴巴地呜咽了一声。
夏知惜抽回来的手一僵,探头往床沿外瞧,和张着眼睛趴在地毯上,滴溜溜瞅着它,委屈得不行的小羊对上眼。
夏知惜对那从头到脚,表现出‘我守着姐姐,也乖乖不吵她睡觉。但是她居然打我了,我好委屈’的小狗,尴尬得不行。
她翻下床,呼噜了小羊好久,这小家夥才高兴起来,舔了舔她的手。
夏知惜这才伸个懒腰,开门出去,小羊屁颠屁颠跟在後头。
夏知惜洗漱出来後发现客厅还是静悄悄的,沈谕瑾大概出门了。
时间过了九点,客厅的窗帘全开,地暖开着,初冬的阳光落在客厅里,暖融融的。
夏知惜的目光落在客厅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擡步往靠近玄关的高脚木几靠。
只见从来都孤零零待在角落的高脚木几上,一个透明细颈的花瓶立在上边,瓶子里插着一株向日葵。
冬日的阳光有些许照在几上,透明的花瓶折射着闪烁的光,向日葵淋着日光,夺目而灿烂,比较可惜的是,绿心向日葵最外围的花瓣有些卷边,疑似缺了几瓣花。
像是被惨不忍睹地塞在狭窄的空间,而後又被很粗鲁地拿出来。
夏知惜伸手碰了下花瓣,看着花瓣在她手下晃了下,脑子里有一长串疑惑。
这花长得好眼熟,难道是她昨天从吧台下边拿的那支吗?还有这花不该呆在她卫衣口袋里吗?怎麽出现在沈谕瑾的客厅,还插在花瓶里?
最後她瞅着那花瓶,又回头看大半地方和样板房没差的客厅,百思不得其解,沈谕瑾这人家里居然有花瓶这种东西?
“滴——”
玄关门开啓。
夏知惜收回手,转头看向玄关,正好和走进来的沈谕瑾对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