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听这些。”吉利安说道,努力将母亲那副憔悴、幽怨的面容从脑海中抹去。费伊做的这一切,突然间他觉得复仇的唯一方式,就是摧毁费伊。琪里亚察觉到他脸上的变化,露出了一丝微笑。
琪里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爱这个女孩。但是吉利安,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爱一个保护费伊的女孩和保护你自己人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怎么选?如果你让费伊肆虐下去,人类必将受苦。”
“我不相信这一点。”吉利安说道,头痛得几乎要裂开。琪里亚微笑着,看着他将头埋入双手中。
琪里亚递给他一杯茶,“喝吧。”
吉利安接过茶,一饮而尽。琪里亚微笑着,“我的孩子,你是我们的希望。”她忽然说道,“如果你相信她是你的真命天女,那么我又怎能阻止你呢?”
吉利安抬起头,痛苦瞬间被喜悦取代。
琪里亚微笑着点头,“我已经找到了她的踪迹。她会来参加仪式的。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她会陪在你身边。”
“我必须……”吉利安说道,但房间再次旋转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更多的黑色气息从琪里亚的指尖进入了他的头脑。
侍从们进来将他扶到床上。
琪里亚起身,“休息吧。明天就是仪式,之后,一切都会明朗。”
……
那只小蓝鸟飞翔在城市上空,披着力量的羽翼,比风还要迅猛。瞬间,它便看清了整座宫殿的布局,停落在屋顶。找到地牢后,它又飞回了坐如雕塑般的主人的别墅。
里昂米萨斯恢复了他的费伊形态,站在塞琳娜面前。她的眼睛紧闭,面色苍白。他叹了口气,“我们不该来这里。”他本该是她的得力助手,毕竟他是第一血统费伊。然而,戒指中的世界只是暂时的栖息地,经过多年被囚禁成疯狂怪鸟的状态,他依然感到很虚弱。
他回忆起戒指中的土地,叹息了一声。那是由源头所创造,作为所有费伊生命的临时栖息地,但费伊越多,塞琳娜维持其稳定的压力也就越大。那里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但却不是他们的家。
塞琳娜睁开眼睛,露出微笑,“你找到他了吗?”里昂米萨斯点了点头,讲述了详细情况,“他在地牢。但你确定吗?你在戒指中承载着成千上万的灵魂。你放入的人越多,对你的消耗就越大。你的魔力可能会变得不稳定。”
“就一个人而已。他有点不稳定,但我相信你会喜欢他的。”塞琳娜安慰道。
“你确定只是一个?”里昂米萨斯问,“你确定不是因为担心那个凡人将军才来的?”
“为什么不能两者兼顾?”塞琳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里昂米萨斯的眼睛睁大,“你没有中毒?”他一直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找到解药。
塞琳娜摇了摇头,“没有,当然没有。如果我连中毒都避不开,那我这一生早该死上千次了。”她晃了晃手指,“她也许能感知魔法,但不会察觉微小的手法。”
“你还隐藏了多少秘密?”里昂米萨斯问道。
“天空中有多少颗星星?”塞琳娜反问道。她上下打量着他,“好了,不必再闲聊了。脱掉你的衣服。”
里昂米萨斯愣了一下,突然紧抓住自己的胸口,“我还以为你喜欢那个凡人将军。”
“我确实喜欢,但这不是重点。”塞琳娜咧嘴一笑,“你不是说你擅长变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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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那你能暂时变成我吗?”
里昂米萨斯终于明白了。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好吧。”他转过身开始脱衣,脸色略显羞赧,“不要看。”
塞琳娜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看?”
里昂米萨斯的脸从浅桃色变成了樱桃红,“你……你明明是我们的女王。”他是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但在塞琳娜面前,他总觉得她能将整个世界颠倒过来。
塞琳娜点了点头,“那与我是否喜欢你的身体无关。”
里昂米萨斯的脸色由樱桃红转为酒红色。塞琳娜笑了笑,挥了挥手,“好吧,我不再逗你了。这是我的一套衣服,换上吧,一会儿见。”
换好衣服后,塞琳娜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世界。她回想起里昂米萨斯曾教她的变形法术,让她的魔力流入四肢,改变身体结构。汗珠沿着她的额头滑落,如果没有手上那枚魔法戒指的负担,这一切不会如此艰难。但她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当她睁开眼时……里昂米萨斯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他俯视着自己的女王。
她张开嘴……
呱。
“我的女王……也许现在不是以鸭子的方式思考的好时机。”里昂米萨斯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你或许想要一个更不引人注目的形态。”
塞琳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她的形态似乎在缩小,没过多久,便变成了一只小鸽子,怒视着他。她飞起,穿过窗户,迅离开,没有被看守现。
鸽子在羽光之城中是常见的,它们象征着纯洁与美丽。不久,塞琳娜便飞到了地牢的门前。在那里,她再次变形,变成了一条小蛇,细如小指。她强忍着使用魔法所带来的恶心感,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儿。
越往深处走,空气愈加腐臭,仿佛死亡已经渗透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塞琳娜隐隐感到一种熟悉感,仿佛回到了那些远古的任务,那些她曾进入过类似地方的时光。她想起了里昂米萨斯曾告诉她的路线,径直朝着地牢最深处、最黑暗的地方走去。
在那一刻,那条小蛇重新变回了人形,站在了眼前血迹斑斑、跪倒在地的身影前。
这片地牢没有守卫,毕竟,囚犯几乎已经半死不活了。粗如成年男子手臂的铁链紧紧缠绕在他全身的每个部位,血迹斑斑的暗红色污渍从一道道伤口中渗出,伤口上层又缠着新的伤口。即便是经历过这么多年,见过无数酷刑的塞琳娜,依然不禁皱了皱眉,感到一阵不适。
听到声音,那男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琪里亚……琪里亚……”他喉咙里出了一声干渴的低语。塞琳娜蹙眉,“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杀了我吧,琪里亚……让这一切结束。”那声音疲惫至极,仿佛是一个已近耗尽所有力气的男人在低语。
塞琳娜跪了下来,凝视着那一头金色凌乱的长,“老家伙,我来了。”她从戒指中的土地里取出一瓶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