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叔的女儿啦。”有年青仔笑着讲。
朗聿凡笑笑,望住陆钦南,“傅Sir,今日你很上镜啊。”
陆钦南擡手扯松领带,没理会朗聿凡的话,嘬吸香烟,吐出味道浓烈的烟雾,身边的韩芫稍稍捂住口鼻。
陆钦南转过脸,笑笑望住她,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在场几位叔伯盯着两人,目光发笑,连侯爷也如此。
“暴露身份?”宣文汀突然问上陆钦南先前话里的问题,“那个差婆知你身份了?”
站在文昊叔身後的年青仔立时讲:“知道祖宗身份,不如做了她。差佬做事讲证据,现在证据这麽明显,那位总警司一定翻不了身啊。”
陆钦南转弄着手里的菱纹玻璃杯,“你傻得嘛?钟柏年出事,他藏起来的女儿若也跟着出事,你是想要告诉所有人,这事不对吗?”他擡眼盯住年青仔,“你做了她,我在警署怎麽混啊?”
年青仔愣住,目露懊恼。
“钟柏年这件案子,白纸黑字,改不了了,最大的障碍没了权力,管不了我们。现在,姑且不要搞那麽多事,搞多了,适得其反。我们是要赚钱,不是要人命。”
朗聿凡看了一眼陆钦南,浅笑,表示也赞同陆钦南的话。可韩定却不赞同,阴恻恻笑着,“陆生,你做差佬做上瘾,不会连差婆都搞上瘾吧?是舍不得做了她吧。”
陆钦南握着酒杯的手指一松,玻璃杯掉在地上,哗啦啦碎了。
偌大娱乐室因这一声骤然安静了下来,惧怕陆钦南的几位叔伯不动声色,只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也幸灾乐祸。
白头佬一死,他下面的场子都被韩定接手,大家都眼红的很。P-i-a-n-o-z-l
陆钦南看着韩定,一双眼异常安静。
室内氛围绷得紧紧的,几个见识过陆钦南狠戾一面的年青仔都觉得下一秒定叔是死定了——
他突然笑了,“是啊,契爷都不懂我心思,想不到定叔你这麽懂我,知我搞差婆搞上瘾,搞上瘾怎麽舍得做了她啊?差婆不比旁的小姐啊,我钟意辣的。”
文昊叔朗声大笑,责怪韩定:“怎麽?阿南搞靓女也有错?你这麽老了,自己搞不动难不成还不许阿南搞?”
烂仔出身,能搞到差婆靓女,是有本事。有本事,你去玩人家老婆啦,只怕是有命进没命出啊。
从来只有陆钦南肯让的女人,没有人能搞陆钦南的女人。
文昊叔的话惹得其他人也跟着发笑。
韩定呸了一声文昊叔,骂他老不正经,讲自己女儿还在场,当着她面乱讲什麽,说着起身喊韩芫要先离开,同侯爷告辞。
韩定一走,宣文汀便问陆钦南,“阿南,你钟意辣的,你还招惹你定叔女儿?”
文昊叔笑了,帮陆钦南解释:“辣的食多也伤身嘛。”
宣文汀冷着脸,想起宣雪,脸色更冷了。
食食喝喝间,侯爷提及生意,讲钟柏年总警司职权已被架空,生意是否可以细谈了。
朗聿凡偏了偏脑袋,身後的秘书意会,递上牛皮纸文件,交给侯爷。
“侯爷,我目标是要在香港。独揽这个市场。”
侯爷眼睛一擡,盯住朗聿凡,“你想独吞香港整个市场?”
朗聿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十指交叉,搭在膝上,“还有一年多的时间,香港要回归,不趁此机会大赚一笔怎麽行?”
“我们义合许久没碰过这东西,现在香港大半个市场都在新记手里,朗少,我一直不明白,点解你不直接找新记?找我们合作岂不是费事?”文昊叔说。
朗聿凡翻过手腕,看了眼腕表,“我不找生人合作。”他起身,讲时间不早了,至于合作细节都在文件里,只等侯爷回应。他与秘书一同离开。
娱乐室内灯多开了一盏,整个房间亮了几度。
侯爷将手里的文件交给陆钦南,问他要怎麽做?
陆钦南翻开文件,“规矩是人定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规矩也死了,朗少讲得对,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大赚一笔怎麽行?”
控制香港整个市场,每个月上下起码三千多万,谁会嫌三千多万不够香?
侯爷对陆钦南的回答很满意,将这任务交给宣文汀丶陆钦南与文昊叔三人负责,至于新记那边,他会去解决。
陆钦南从楼上下来,有端着盘子的侍生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小声告诉他关于朗聿凡的行踪。朗聿凡从楼上下来後,并没有直接离开夜总会,而是去三楼的包厢去见了韩定。韩定只将韩芫送上车,自己并没有马上离开。
整个夜总会,每个包厢,都有监听器丶监视器,但朗聿凡是什麽人啊,房间所有的监听器丶监控器都被他发现到,扔在地上,一脚慢条斯理地碾踩上去,像要玩弄某人。
丧龙跟在陆钦南身後,一手拎着他的外套,一手拿下耳後的一支烟,是侯爷身边的花甲给他的。他将烟点燃,递给陆钦南。
陆钦南捏着香烟,慢慢转动,默默记下香烟纸表面上的那些暗号数字。
是卧底暗号。
“祖宗,花甲有讲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