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残酷告诉她真相,却又摆出温柔面孔,笑笑地揉着她发凉的面颊,“幸好你像那位鱼蛋妹,有好容貌,否则,你若是不够漂亮,宣文汀没理由会留下你。”
鱼蛋妹……
不,她不相信自己是宣文汀与鱼蛋妹留下的意外,她是宣大小姐,高高在上,怎可能跟鱼蛋妹有关系?她摇头,不相信男人所讲的。
“……你讲真的?”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爹地,爆出我,没所谓,最坏是你爹地一枪毙了我,丢进维港喂鱼。”
出来混,迟早要还。
一步一步地来,一步一步收回。
陆钦南不是傅时津,所以,他会比傅时津更有耐性,蛰伏将近二十几年,他心性已够冷漠,可到底还是屈服那一句“她爱的人是傅时津”。
甜蜜一个月,是不够的。
他掐着宣雪的下颚,柔声警告她:“我布的局没人可以乱动,你坏了我的事,我不会对你手软,我会同你爹地一样。”
宣雪是亲眼目睹宣文汀亲手解决陆良,当时,陆钦南躲在暗处,冷眼望着。宣雪看见他,没犹豫,帮他隐蔽,但需要他付出的是他仅有的自尊。
後来,他才知,在人吃人的底层社会之下,求生存的人要保留自尊,简直是做白日梦。于是,他向大小姐跪下,丢弃了自己的自尊,跪下舔她漂亮的小皮鞋……
陆良问他,你想爬上去,目的是做话事人,还是回去做警察呢?
他反问:“我是警察吗?我连编号都没有,我算什麽?”
也许是回忆太沉重,恶鬼不再假装温善面孔,扯开领带,推开宣雪,离开。宣雪被推倒,双手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他淡淡看一眼,毫无情绪,不作停留,关上门隔绝一切。
出了门,他一边扯掉领带,拽落了领扣,眼睛一擡,眼前是穿着红裙的女人,还有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傅时津停下,皱眉冷眸看着眼前的俊男“野”女。
钟霓与腼腆男主演讲讲笑笑,意外看到傅时津站在这里,惊道:“你怎麽在这里呀?”
傅时津捏紧手中的领带,上前分开两人亲密的距离,抓过她手腕,带她她离开这里。
他吃醋,她当然好开心,只是,瞥见他衣领上的口红印记,脑袋一懵,擡起另一只手朝他手臂最脆弱的地方砍去,他顿时失力,指间一松,她立时挣开,後退几步,拎起裙摆,转身就走。
傅时津头疼,甩了甩发麻的手,喊她,她不回应,走得更快。傅时津一靠近她,她擡腿就踢过来,动作迅速,他避之不及,又舍不得真对她动手。
腼腆男主演想上前帮忙,被傅时津狠厉的眼神吓退,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问钟霓:“需要我找人来帮忙吗?”
“她是我老婆。”傅时津趁钟霓去看男主演时,单手擒住她胳膊,拉着她找了一间门开着的没客人的房间进去,门用力甩上。
钟霓扯下披肩,拧成条状朝傅时津身上甩过去,丝毫不知心疼自己老公。
傅时津一手解开西装扣,一边脱衣服一边向她走近,等她一手再甩过来时,他一手抓住拧成条状的披肩,反手一转,当做绳索绑住她双臂。绑住了双臂,却还有两条十分犀利的靓腿,正当庆幸着她裙摆太长时,她已经一腿朝他正面踢过来,他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脖颈也遭重击。
被迫撞上墙面时,他擡手护住自己脑袋,看向她:“你要谋杀你老公?”说着,目光落在她露在外的大腿,红裙裙摆裂了,分叉开来,风光是无限好。
钟霓挣开条状披肩,揪住裙摆,怒目看他:“不许看!”
现在要顺着她,不惹她,听她的话,不看便不看。
他按了按被她横踢击中的脖颈,扭脖子时咔擦作响。他走回去,将门反锁好,又到床头拿过话筒联系酒店服务,报上他们现所在房号与阿河的名字,临时挂房。
趁他打电话时,钟霓揪着分叉的裙摆,擡脚走人。傅时津用力甩了话筒,大步追上她,干脆直接推着她撞上门面,双手扣住着她的手按在门面上。
他贴着她後颈,呼吸声很重,是生气,亦是克制。
“不接我电话?我打几多电话?你装聋作哑?我哪里惹到你?”
她生气,不肯同他讲一句话。
他在她耳边叹气,看她生气的模样,看她仍在自己眼前,快要窒息的心脏得到了可呼吸的空间与理由,心中的空洞终于渐渐被填补。
不是浓稠酒精与香烟。
不是满目疮痍的回忆。
是他好靓好靓的阿霓。
是他卑劣不堪得到的人。
“我哪里有错?你要判我死刑还是有期?总该下个判决书,在此之前我总该要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吧?Madam,你是警察,不至于不讲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