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102
声音被一颗牛奶糖堵住,味蕾被收买,笑容亦是。不需回头看都知对方是谁,因为太熟悉。她转过身,擡起胳膊勾住他脖颈,踮脚就要他亲。
这是有多久没见?她怎麽一点矜持都没有。
陆钦南按住她额头,拒绝她再靠近,放在她腰间的手却只紧不松,“你在做什麽?”
钟霓咬住嘴里的软糖,甜味仿佛从味蕾传达至眼睛,看他的眼神都有牛奶糖气息。她笑着摇头:“没做什麽,只是检查下幸运红绳。”提到这个,她兴致变高,“要不要也给你一个?”
怕他不知幸运红绳作用,跟他解释,用上夸张手法,多亏幸运红绳,她的宝马才得第一。
陆钦南看了眼那构造复杂的幸运红绳,笑了,“你会?”
马厩外只两个人守着。艳丽黄昏越过门窗直穿过另一边门窗,点点馀晖溢进他眼睛里,笑声轻轻,作弄她敏感听觉,令此刻一切都像刚入口的牛奶糖,软滑甜而不腻,心神都自发快乐。不快乐的是场地不够罗曼蒂克,脏兮兮的。
想要他的吻,这个念头愈来愈旺盛。她勾着他脖颈,踮脚自主索取,他後退着,故意躲避,她生气瞪他,惹得他笑声越来越多,钻进她耳孔丶皮肤,蔓延至身体各处。
“陆钦南……”
他的名字只要是从她这张嘴里吐露出来,就格外有意义丶有价值。陆钦南抱着她纤细的腰身,软糯目光流连于她脸上每一处。
“嗯。”
她攥着他西服衣襟,想要亲吻,想要弥补她失去他那一段时间里得不到的东西,整颗心是溢出水分的贪婪,似海绵不知足,溢出好多都要干枯,她不懂珍惜,只知索取。幸好,他不介意是否有珍惜,心甘情愿给予。
他堵住她不安分的嘴,含住她的唇。
作弄是迂回的情趣,最後,还是要惯着她呢。
恶人惯坏了她,这个恶人就是她的了。
钟霓睁开眼,攥着他衣襟的手慢慢往上,触至他唇角,又潮又黏的亲吻藏满太多甜蜜快乐。
她笑出声。
这快乐,像她嘴里还未溶掉的牛奶糖味道。得到了惦记的亲吻,思绪却飘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想着如果没有牛奶糖,他会是什麽味道?威士忌?尼古丁?还是浓苦茶味?
发觉她分心,陆钦南带着她进入马厩区员工休息间。
“在想什麽?”
钟霓看到桌上镜子,发型被弄乱了,她埋怨看他,阻止他作乱的手,却又跟他十指交缠。他坐在高等上,她站在他身前,低头俯身,笑着啄了下他柔软的双唇。
“在想,为什麽你的唇可以这麽软。”
隐秘场合,做隐秘的事情,讲耳鬓厮磨的悄悄话。
陆钦南望着她,突然间神经错乱,胡言乱语:“比起傅Sir呢?”
钟霓静住,定定地盯着他,好一会儿,蹙眉,转过脸去看别处,声音低低:“只是亲亲……”语言不能完全说明,于是她转回脸,亲自演示。
唇与唇触碰,蜻蜓点水,干巴巴的。傅时津极少回应,她的吻,从不像与陆钦南这样热烈,彼此共享,彼此包容,彼此……但凡有彼此,便互有感觉,互相汲取,互相满足。
“你知不知你问这种问题很小气哎?再讲,你——”
再讲什麽?不可以再讲下去,他脑神经一定出错,才会问这种愚蠢问题。
他扣住她後脑勺,威风凛凛掠夺她的呼吸。
就请神一直这样心软下去。
钟霓抓着陆钦南的手腕看时间,“不怕坏事?”
陆钦南打量她涂得发亮的指甲盖,不发一言。他在想後不後悔这种事情,可眼下触摸丶亲吻丶拥抱都是真真实实的,舍不得後悔,他自私到拒绝後悔。
他摇摇头:“贺坤在那边。”
钟霓靠住他胸膛,摸着他耳朵,嘴里的牛奶糖只剩下小小一颗粒子,咽下後只剩短暂甜味流连,在味道消失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要吻陆钦南,都怪他嘴唇太软,吻技太好,吸引她沉迷于此。
他很少讲话,全都是她在提问,势要挖出他所有秘密深究,问不出什麽时,她便板着脸严肃质问,而他很配合,乖乖回答。
回答的模棱两可,避重就轻。
他静静看她,眼神温柔,她无可避免,也不想避免,笑着溺进去,再也不管横亘于两人之间的真与假。至少那些真与假不是令她难受的刺,无需避免,只想溺进他的温柔深海中寻欢作乐。
江月讲得对,她缺乏爱憎,太缺了,才对一个人这麽病态。
病态的不想管法律道德。
钟霓生在警察世家,本该严格遵守文明法律道德,本该的。但不合格家长让SnowWhite误食恶果,变成BlackSheep。
“你有无搞定那位宋医生啊?”她揪住他的格纹领带,从尾巴卷到他喉结。
陆钦南看着她的脸,笑了,而後郑重同她解释:“我暂时还需要她帮忙。”
帮忙制造□□?钟霓没有问题,低着头卷弄他的领带,探究不到他心中最深的秘密,不觉得挫败,只觉得茫然,好像前方烟雾弥漫,他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一如她做梦,而梦境像警告——
“傅时津”的脸上无端出现黑乎乎的丶血淋淋的洞,如果是警告,那是傅时津是的死相,还是日後的陆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