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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暗藏(第2页)

两人领命退下。慕清歌见他神色愈发阴沉,轻声道:“殿下,您若亲自出城追查,臣女怕您的身体……”

段止荣冷声道:“我不会出城。黑衣老者若知贵妃已倒,必会主动现身。我只需守株待兔。”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低声道:“只是,大皇子的心,我仍需再探。若他真与我同心,便是助力;若不然,便是隐患。”

午後的皇宫被一层淡淡的阳光笼罩,雾气散尽,高墙上的琉璃瓦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试图刺穿这深宫中的阴霾。然而,承清殿内的气氛却愈发沉重,檀香的味道夹杂着药气,凝成一股压抑的浊流。大皇子段天钧独坐于锦榻上,手中握着一盏冷透的茶盏,目光呆滞地落在窗外。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底的血丝诉说着彻夜未眠的煎熬,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波涛。

殿外的松涛声阵阵传来,低沉而单调,像是在为他敲响丧钟。昨夜,贵妃被押入天牢的那一刻,他站在勤政殿外,耳边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呼救,却只能背过身,任由侍卫将她拖走。那是他从小依赖的母亲,是他多年来唯一的倚仗,可如今,她的面目在他心中彻底崩塌——用毒控制他,视他为棋子,甚至不惜勾结叛徒谋乱宫廷。他曾以为,自己是她的希望,是她苦心经营的未来,可真相如刀,将他的信念剖得鲜血淋漓。

“天钧,母妃只是想为你谋个未来……”贵妃的辩词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次都如针刺般刺痛他的心。他紧握茶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瓷盏捏碎。他恨她的背叛,更恨自己的无知——这些年来,他隐忍病痛,步步为营,却不知自己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弃子。

殿门轻响,贴身内侍低声道:“殿下,二皇子求见。”

段天钧身形一僵,目光从窗外收回,冷声道:“让他进来。”

段止荣踏入殿内,仍是一袭玄色长袍,背上的伤势虽未痊愈,却掩不住他周身那股冷峻的气势。慕清歌跟在他身後,手中提着药箱,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与担忧。她昨日为段止荣施针後,又彻夜调制药剂,此刻眼下的青影更深,可那双眼里依旧透着坚韧的光。

段止荣停下脚步,目光直刺段天钧,低声道:“皇兄,昨夜你说愿助我一臂之力,可今日我来,却见你神色不定。你若心有迟疑,便直说,莫让我猜忌。”

段天钧闻言,唇角泛起一抹苦笑。他缓缓起身,放下茶盏,声音低沉而沙哑:“皇弟,你何须试探?我若真要与你为敌,昨夜便不会应你。如今母妃已倒,我再护她,也是自毁。你既来,我便将话说开。”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我昨夜彻夜未眠,想了许多。母妃的野心,我早有察觉,却不愿相信她会对我下手。可那‘七煞令牌’与桑扈之言,已将真相摆在我面前。我若再自欺,便是愚不可及。”

段止荣冷眼看他,语气不缓:“既如此,皇兄可愿明日随我入殿,向父皇请旨彻查贵妃馀党?黑衣老者未现,她的势力仍在暗中蠢动,你若真心与我同谋,便该拿出诚意。”

段天钧深吸一口气,转身正视段止荣。他的眼神不再迷雾重重,而是透出一抹清明,仿佛心头的枷锁在这一刻卸下。他低声道:“皇弟,我知你不信我。可我既已看清母妃真面目,便不会再为她遮掩。明日早朝,我会随你入殿,向父皇请旨彻查。若能揪出黑衣老者,我愿亲手将他押至殿前,以证我心。”

这话掷地有声,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段止荣眯起眼,审视着他,片刻後才道:“好。皇兄若真能做到,我便信你一回。但若你中途反悔,莫怪我无情。”

段天钧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我既下决心,便无退路。皇弟,你放心。”

慕清歌站在一旁,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大皇子若真与段止荣联手,便是破局的关键。可她也看出,他眼底那抹痛楚挥之不去——背弃至亲,纵然理智明晰,心却未必能轻易释然。

段止荣转向慕清歌,低声道:“你昨日说,大皇子之毒可解。如今他既表态,你便着手准备,明日朝後为他施针。”

慕清歌颔首:“臣女遵命。只是大皇子之毒潜伏已久,需数次施针方能拔除,殿下莫急。”

段天钧看向她,语气稍缓:“多谢。若能拔毒,我自会感激。”

殿外的阳光渐强,洒进殿内,照亮了段天钧苍白的脸。他转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高墙,低声道:“皇弟,我知你我之间积怨已深。可如今,我只求一件事——若揪出黑衣老者,能否留母妃一命?”

段止荣冷笑:“皇兄,你既知她罪无可赦,还求这个?”

段天钧苦笑:“我非为她求情,只是……她毕竟是我母亲。我不求她免罪,只求她留得性命,馀生囚于天牢,也算我尽了最後一点孝心。”

段止荣沉默片刻,终是冷声道:“此事我无法应你。父皇震怒之下,她的命未必保得住。但若你真助我抓到黑衣老者,我可向父皇求情,免她死罪。”

段天钧点头,低声道:“如此,便够了。”

殿内的气氛稍缓,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段止荣不再多言,转身欲走,却听段天钧低声道:“皇弟,你背上的伤……莫再逞强。我虽病弱,却也不愿见你倒下。”

这话虽淡,却透出一丝真情。段止荣脚步微顿,未回头,只淡淡道:“多谢皇兄挂念。我自有分寸。”

离开承清殿,段止荣与慕清歌缓步返回寝殿。宫道上,风声渐起,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段止荣的脸色愈发苍白,额角冷汗不止,步伐却依旧稳健。慕清歌紧跟在他身侧,低声道:“殿下,大皇子既已表态,您可稍稍放心。只是您的伤……”

段止荣冷声道:“我知自己的底线。明日朝後,我自会歇息。你莫再啰嗦。”

慕清歌无奈,只得低声道:“臣女遵命。”

寝殿内,傅寒已候着,见二人回来,立刻禀道:“殿下,属下追查到城外一处线索——逃脱的景华宫内侍曾往京郊一处废弃庄园而去,那里似有异动。属下已派人暗中监视,可要即刻行动?”

段止荣闻言,眸光一闪:“废弃庄园?若黑衣老者真藏于城外,那便是他的巢穴。暂且莫动,明日朝後,我与大皇子联手请旨,若能一举围剿,便是全功。”

傅寒点头:“属下明白。”

苏曲随後入殿,低声道:“殿下,桑扈醒了片刻,又提到‘城外老宅’,似与傅寒所查吻合。只是她神志不清,说不出更多。”

段止荣沉声道:“好。明日朝上,我便以此为凭,请父皇下旨围剿。贵妃馀党若与黑衣老者勾连,必在此时现形。”

夜幕降临,寝殿内的烛火摇曳,映得段止荣的面容忽明忽暗。他倚在榻上,闭目调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大皇子的神情。那份痛楚与决绝,让他确信对方已下定决心。可他心底仍留一丝警惕——宫廷之中,人心难测,大皇子若在最後关头动摇,仍可能坏事。

慕清歌守在一旁,手中研着药粉,目光不时掠过他的伤处。她知他强撑的身体已近极限,可那份执着却让她无力劝阻。她低声道:“殿下,明日若能定局,您便可稍歇。臣女只盼您莫再受伤。”

段止荣睁开眼,淡淡道:“若能抓到黑衣老者,我自会歇息。你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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