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攻玉没开灯,借着打开门的光,齐丘看到被子掉到了地上。
?
老板不是一个人住在外面吗?
这麽激烈?
现在退出去已经晚了,齐丘大着胆子喊:“老板?”
没人回答他。
莫名的直觉让他选择打开灯。
老板整个人红得不正常,一个人蜷成一团,旁边的座机电话甚至掉在了地上。
完啦!
“哒……哒……”安静的病房只有点滴的声音。
林姝荑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拿着水果刀插进果肉里,旋转刀尖,用力拔出。
齐丘站在床尾处,心惊胆战地看着林姝荑的动作,总觉得那锋利的刀尖会轻而易举地划破她的嘴唇。
他的目光又移到病床上,呜呜,十天带薪休假没了,说不定还要被扣绩效……
谢攻玉在公司什麽事务都不管,齐丘作为他的助理,其实主要操持的是生活这一块。
谢总,也就是谢之清,还单独和他聊过,只要谢攻玉一年不进医院,他的年终奖会是总助里最高的,反之……进一次掉一档。
林姝荑吃完一个苹果,问:“他什麽时候能醒?”
要是还不醒,她就出去一趟,回家拿东西。
齐丘看了眼只剩四分之一的药水瓶:“医生刚刚说挂完这瓶就差不多该醒了,大概十五分钟。”
林姝荑便继续坐着,她垂眸看着躺在雪白病床上的男人。
昨天头发梳得一丝不茍,距离感十足的男人,今天便整个人乖顺地躺在床上,黑发随意搭在额头上,黑白碰撞,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俊朗的脸染上三分脆弱,更能惑人了。
如果谢攻玉生病的原因与她无关,林姝荑大概会看得更坦荡些。
想到医生的诊断,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头顶上的软瓶即将见底的时候,谢攻玉终于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满目的白,他侧头。
一动,林姝荑和齐丘便察觉到他醒了。
林姝荑脑子里突兀地跳出来一句:医生说的还挺准。
外人在场,林姝荑立刻站起来,弯腰用手心贴着他的额头,不烫了。
她关切地问:“感觉还好吗?”
谢攻玉本来觉得结婚第一天就病倒了这事,实在丢脸。
但当林姝荑主动靠近他,轻声细语地和他说话时,他又觉得这病生得妙。
“很好。”
林姝荑:……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嘶哑,她就信了。
果然男人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
陌生的新婚夫妻,只交流这麽一回就又安静了。
心系年终奖的齐丘磨磨蹭蹭地挤进小夫妻中间:“老板,你住院这事要和谢总说吗?”
林姝荑以为齐丘说的谢总是谢攻玉的爸爸,让开了位置,给齐丘留足空间。
齐丘这个人太大只,站在中间很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