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音只想找个借口离开,再待下去她的後背都要被汗打湿了,“我……我闲着也是闲着。”
江太太笑容不减,语气却带着疑问,“你倒是很维护她。”
江恒神色坦然,“当然。”又对宋知音道,“你既然闲着也没有必要去楼下帮忙,去我房间把我的行礼收拾出来吧。”
宋知音被吓的说话都结巴了,对江恒道,“我……我……我,那我先去您房间替您整理行礼。”
江恒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回,“累了就休息。”
江太太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认认真真的将宋知音上下打量一番,“嗯,你先去吧,我和江恒说会话。”
关门的一刹那,宋知音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怎麽搞得她像做贼心虚了一样。
江恒的房间在三楼,他常年不在家,房间还是保持着干净整洁。
衣帽间里,一个透明的玻璃柜,摆放着各种价值不菲的手表,很新,几乎没有戴过,大概是长辈们送的礼物。
宋知音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衣物规整进柜子里,江恒对穿着向来不在意。这次回来也就带了一身旧旧的换洗衣服。活很少她一会儿就干完了,便开始在江恒房间里闲逛。
书房里,两排大柜子,里面是他以前从世界各地搜罗的各种精美手办。宋知音拿出来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质的,摸起来滑溜溜的。
江恒从小就对音乐感兴趣,书房里各种五花八门的乐器,书架上的乐谱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注。墙上贴满了各种奖状,有个专门的书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奖杯。
全国初中生作文大赛一等奖。
小学奥数大赛一等奖。
小提琴少儿组冠军。
滑雪少儿组冠军。
小星星歌唱大赛冠军。
……
别人家的小孩,大抵如此。
冰箱里只有水和果汁,宋知音挑了一瓶蓝莓汁喝了几口,凉凉的,口感很好。
客厅里装了专业的投影和音响设备,柜子里还有很多碟片。宋知音翻了翻,正准备挑一张看看。
“咚咚咚”
宋知音打开门,是张妈,“音音啊,管家给你安排了房间,叫我带你去休息呢。”
管家安排的房间就在隔壁,也是一个大套间,张妈自己将房间收拾出来,絮絮叨叨的说道,“你真是好命,你看你,能住这麽大的房间,你要谢谢先生和太太……”
佣人房在地下室,采光通风很不好。宋知音有些烦闷,打个工还能打出三六九等来?不过记忆中张妈对她还挺照顾的,于是她也只能敷衍,“是是是。”
七点的钟声敲响,宴会准时开始。
今晚的菜品丰富的像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奢侈的食材,简单的烹饪,寡淡的味道。
舞台上闪耀的王子曾经说过:“我是家族中最不闪耀的那个。”
虽然是自谦,但在某种程度上,他说了实话。
坐着轮椅的老人出现,人群都围了上去,他已经很老很老了,脸像揉成一团又展开的纸,头发也稀稀拉拉,但每年天价的营养针打下去,精神状况居然还不错,脸上保持得体的笑容。
他太老了,老的笑起来都那麽难看,动动手指都那麽费力,在衆人的搀扶下切开了蛋糕。
江恒不许她躲起来,强势的把她带在身边。
江太太给她布菜,“替我好好照顾江恒,多看着点他,别吃饭老不准时,别老熬夜的。”
江恒心平气和,似乎没有任何不满,仍旧是那个满分的“乖孩子。”
“妈妈,我都这麽大了,你就别老当我是个孩子了。”
赵小姐嘻笑,她搭拉着一双小猫跟银色水钻拖鞋,明媚的脸笑的风情万种。“阿姨也不过是关心你嘛。”
说着还调皮的眨眨眼,“你可算是解脱了,我还不晓得读书要读到什麽时候呢。”
赵小姐在国外读医,未来很光明,道路很曲折。
江太太心疼道,“你妈妈也真是,女孩子干什麽选这麽个辛苦的专业呢。”
赵先生微微一笑,“辛苦归辛苦,她倒喜欢的很呢。”
赵小姐点点头,“还就是课业忒多,我都恨不得生出八个脑袋来替自己背书呢。”
衆人笑做一团,又聊起别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