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禹丞见他坐立难安,不由叹息着呼出一口气来。也不再理他,自行走到外间书桌旁,提笔在那里写起字来。
此时邹嬷嬷恰好捧了水盆进来,要给谢无患擦脸。
云兴见状连忙上前帮忙,邹嬷嬷却朝他挥了挥手。
“不用了,你还是找个地方静静心去吧!这样毛毛躁躁的,当心伤着公子。”
云兴听罢,垂头丧气的杵立一阵,转头便见孔禹丞已经写好了一封书信。
云兴见状,好似想到了什麽,连忙凑过去问道:“先生可是想出法子了?”
孔禹丞见他从收到云影的消息後便没停歇过,也不欲瞒他。
“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想让她没功夫找别人麻烦,这还不简单?”
孔禹丞说完,便将手里那封信拿信封装起来,顺手递给进来的人。
“你即刻将这封信送到府衙钱大人手上,万莫耽搁。”
“是。”
那人接了信没有多问,立时转身去了。
云兴满是好奇的看着那人背影远去,待他消失在院门外,才见他收回目光来,看向孔禹丞。
“孔先生您与钱大人说了什麽?”
“一点小事。”孔禹丞老谋深算的笑了一声,“明日你就知道了。”
“好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你们好生照料公子。”
说完,他也不再停留,自行出了门。
“唉!”
云兴讷讷的应了一声,始终没弄明白孔先生到底做了何种打算的他还想叫住孔禹丞问清楚时,那人却已经快步出走消失在了门外。
无奈,云兴只能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继续回内室好生照料谢无患。
看着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都没有苏醒的人,云兴原本就惆怅的心情顿时更加难言。
回想起三个月前,公子原本已经达成当初与老夫人之间的约定,将所有谢氏産业都从二爷手里夺了回来。
那一日,公子终于拿到最後一批铺子的房契和管事们的认罪书时,别提有多高兴。
那样子,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出发去见那个在他心里想了丶念了整整十年的人。
谁承想,小公子才到老夫人那里准备与她老人家告别,就恰好遇到被逐出府的二爷竟利用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帮他进了老夫人院子。
二爷原是来找老夫人痛诉心头堆积多年的不满与不甘,不想竟撞见公子拿着曾经叛了谢氏,为他所用的管事们的认罪书在此。
许是心头伤疤重被揭开,二爷竟贼心不死,用老夫人威胁起了公子。
意外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为了救老夫人,二爷虽被公子与府内护卫联手制服,但公子也意外受创,至今昏迷不醒。
安州城有名的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无论是谁,得出的皆是一个结果。
“贵公子的伤势若换在常人身上倒是不算什麽,休养几日也就好了。”
“但难就难在你家公子天生底子弱,再加上这些年耗费心神颇多,由此才会昏迷不醒。”
老夫人曾多次寻问大夫,公子何时会醒来?
大夫们却也都说不准,只道机缘到了,自会苏醒。
想到发生在这几个月里的事情,云兴不由又是一阵叹息。
邹嬷嬷忙完,见他这般垂头丧气,只无奈的摇摇头,自行端着水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