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象就让她感到开心,可等幻想成为现实,两人终于独处了,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麽开心,只是紧张。
一会儿,人群终于变得少了,至少可以在人群中穿插行走了。
厉山海带着她在街上逛着,给她买各种小吃,给她讲自己以前刚出镖时闹出来的一些笑话,着实逗乐了怀星。
她不禁想,原来看似成熟丶无所不能的厉镖头也有这种青涩的时候。她也给他讲以前在临州城的一些趣事。
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融洽,尴尬悄然消散。
两人肩并肩走着,谈笑着,宛如一对壁人。突然,厉山海说道,“欸,你看,怀玉行还开着,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
怀星转头一看,果然还开着门。于是半推半就被厉山海从後面握着肩膀推了进去。店里的客人不少,许多都是成双成对的。台面上的那些珠宝首饰在大量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吸人眼球。
厉山海走到老板跟前,给老板使了个眼色,老板会意,笑着弯下腰从柜台下拿出一个褐色的漆木盒子,说道,“两位看看这个怎麽样啊?”
盒子里是一根雕着兔子的白玉簪子,通体荧白,显得兔子眼睛的那一点红色宝石更加美丽艳丽。
簪子很漂亮,怀星看待了。
“喜欢吗?”厉山海看着怀星,笑着问道。
不等怀星回答,簪子被另外一只手拿了过去。
“簪子不错,我很喜欢。”两人转头一看,是淮州和一位面生的鹅蛋脸姑娘。
他们四个人就跟定住了一样,厉山海看了看对面的两人,皱了皱眉。那位姑娘也一样,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回转到淮州身上,看他反应。
怀星看到那位娇俏的姑娘的时候,笑意消失了,心里是说不出的奇怪滋味。而淮州看都不看她,只是端详着那只簪子。
“欸,这位老板,不好意思,这个簪子是厉镖头定的,店里还有其他珠钗翠环,不如老板多瞧一瞧?”老板讨好地说道。
淮州只装做没有听见,拿起簪子就要往那位姑娘头上戴。
那位姑娘有些惊愕,身体往後倾,厉山海突然出手要来夺那只簪子,说了一句,“淮州,你没有听到老板说吗?这只簪子是我定下的。”
淮州没有回话,两人过招。
店里都是昂贵的物品,老板一直在劝架,其他得客人都为围了过来看热闹。两人动作都不敢太大,在争夺过程中,叮的一声,簪子摔在地上,碎了。
场面一下子静止了。随即,衆目睽睽下,淮州蹲了下来,捡起了地上碎掉的簪子,紧握在手中,直到鲜红的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
围观的人用疑惑和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淮州。
怀星看着他流血的手,看见他不同寻常的行为,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会像以往一样被无视,她还是忍不住走上前,皱着眉头问道,“淮州,你没事吧?你的手流血了。”
听见这话,淮州表情变得狰狞,啪的一声,他用左手甩了她一巴掌,如此响亮。看客看着怀星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什麽!”厉山海站到了怀星跟前。
淮州没有理他,没有理那些围观的群衆,而是直直地盯着怀星说道,“这一巴掌,我早就应该给你了!”
怀星被镇住了,她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地眼神,他紧咬着牙关,脸颊两侧地肌肉轻微颤动,一双眼睛就这样盯着她,仿佛要过来把她撕碎。
这一刻,怀星感受到了淮州滔天的恨意。
她浑身颤抖,留下了眼泪。他的心里一定很痛。
已经有人认出了厉山海,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厉山海想要发作,可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于是用眼神警告林淮州後,转头对老板说道,“老板,这只簪子剩下的钱就由这位公子付吧。”说完,拉起怀星走出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