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淮州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们之间太熟悉了。
怀敏犹如遭受晴天霹雳,妹妹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祸水。
他在镖局三年多的时间里,看到那麽多的姑娘小姐对着厉山海示好,他都从容应对,却从未爱上过谁,简直犹如一块石头。
厉山海使多少姑娘春闺梦碎,贻误嫁期啊。偏偏他还是个镖师,整天骑着马顶着那张脸招摇过市。
自己的妹妹居然也被他的容貌所惑,这可怎麽办才好?
不过,他认为妹妹不是对淮州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自己没有意识到感情发展到深处反而是平静的。
情窦初开的少女,圃一见到厉山海那张俊俏的脸,脸红心跳,就以为是爱情。而厉山海那个老油子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女人啊。
不行,不能让这件事毁了怀星的大好姻缘。转念一想,还好,怀星和淮州要跟着他回到临洲城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少女的情思不会长久,如同春天娇艳的花朵一般,没几天就落了。
怀敏神色复杂地看着怀星,不知道怎麽开口。他可以什麽都不说,可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妹妹,关于男女之情。
于是他开口道,“星儿,你第一次看到这里琳琅满目的水果,你会想什麽?”
怀星觉得自己哥哥的问题有些没头没脑的,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认真地想了一下,答道,“当然是觉得很新奇,很想试一试。”
“你觉得你一定会喜欢这些水果吗?”
“不一定,但是试过了才知道啊。”
“是吧,说不定你试过了,还是觉得家乡的无花果最合的口味,可是你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确实吃不到了。”
怀星被哥哥的话说得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说道,“哥哥,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接触的人只有咱们武馆的师兄弟,一时见他,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怀星听到这话,瞬间变得激动,忍不住站了起来,小舟摇晃了一下。
他赶紧把她拉着坐下,说道,“你这容易激动的性子要收敛一下,要学会镇定,特别你现在是镖师,会遇到多少突发事件。”
怀星听了进去,即使心情激荡,还是深呼吸了一下,控制自己平静下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她语气平缓地说,“哥,你不要再把我当作什麽都不懂的小丫头了,我自己心里喜欢谁,我自己难道不明白吗?这怎麽可能呢?你是不是和父亲站在一起,只是不想破坏两家的婚约,所以才这麽说的,我说了,我不打算和淮州退婚。”
一来,淮州对她地好,任谁都看在眼里。她怎能伤害他,辜负这番情谊呢;二来,厉镖头从来就可望而不可即,想夜空中遥远的星星一般。
怀敏扶着额,有些头疼,斟酌片刻,说道“不是的,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又很复杂,你以为喜欢其实不一定喜欢,你以为不喜欢其实并不一定不喜欢。哎呀,我该怎麽和你说,你才会明白。”
他毕竟是个男人,没有女性细腻的心思,如果是自己的妻子,昭昭或许可以用不一样的方式跟她说明白吧。
“哥,你不用再说了,我自己的心,我难道不是比任何人都明白吗?”对于这一点,她很倔强。
“哦,你真的明白吗?”怀敏也有些着急,说,“你一直说你不喜欢淮州,难道不是为了反抗爹爹。爹说好,你才说不好的?”
“哥!我不和你说了,先回镖局去了。”怀星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满脸地不愉快,惊慌失措地逃开了。
两人不欢而散。
怀敏看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忧虑。
感情的事一旦错过,伤了淮州的心,再想破镜重圆就难了。
该死。
唉,现在说什麽都晚了。她连自己的话都听不进去,还有谁的话,她能听得进去?
怀敏也没有了游船的心思,只去了香烛店,买了明天需要的东西。
怀星虽然还生着气,但晚膳时间,还是拿出在镖局所挣不多的镖礼,请哥哥去了天香楼。
他没有推辞,愉快地接受了,心想着这丫头知道心疼人了。
最後还是自己掏了钱。
香楼的荷花酥。。。。。。,还是当年的味道,可是那个让他第一次尝到这个味道的姑娘,早已红颜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