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山海讪笑着,没有接话。这不是要当场打顺义镖局的脸吗?
承翰青这是当顺义镖局的人死了,还是非要给隆昌镖局拉仇恨啊。
底下不知道是哪些个没有眼力见的,起哄让厉山海一定要谈一谈。
场面一时之间有点下不来。
怀星看着厉山海被刁难,着急地拧紧了眉毛。她转念一想,或许她可以解围。
有些事当事人不好说不好做,有个局外人接入就可以了。
她趁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吸引住了,悄悄地沾了点茶水到脸上,走到门边,假装从门外进来,大哄一声,“不好了!”接着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装着一幅跑过来地样子。
这下,大家的目光齐刷刷从台上转到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怀星喘了两口气,目光在四周扫过,装作寻人的样子,还喊上,“厉镖头,厉镖头,你在哪里?”最後装作在台上看见他。
她三步并两步跑过去,焦急而快速地说道,“出大事了!厉镖头,来不及解释了!你赶紧跟我回去吧。”说着,一把拉住厉山海的手腕,就要拉走他。
厉山海猝不及防,被拉得一个踉跄,随即反应过来,顺坡下驴,还不忘跟武林同道抱歉,“不要意思啊,在下有要事,先行离开了。”
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怀星就将厉山海带离了那场亮镖会。
她拉着厉山海跑了一路,没有意识到还拉着人家的手腕,直到背後传来厉山海温和的嗓音,“好了,可以了,我们已经走远了。”
怀星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他被拉着的手腕,感觉像一块烧红的炭,立马放开了,尴尬地笑了一声。
“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啊,想不到你还挺有机敏的。”
怀星听到这话,羞涩之情涌上心头,红了脸,不敢看他。
他看着她害羞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人的耳根都红了。明明面对匪徒也丝毫不惧,怎麽一夸就脸红。
她突然想起来刚刚听说的流言,温和的他也曾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禁觉得心里有些堵。但那又怎麽样呢,那毕竟是她没有办法参与,甚至没有办法去了解的他的过去啊。
那位姑娘後来又为什麽没有跟他在一起?
怀星好像被猫咪的尾巴刮蹭着,心里痒痒的,难以忍受。她好几次偷偷瞄他,很想开口问,可是张开嘴巴,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话不是一个下属应该询问上峰的内容。她应该谨守本分不要越线。
厉山海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轻笑一声,“想说什麽直接说呀,难道是想问我一些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他不痛不痒地开着玩笑。
怀星一下子被人猜中了心中所思,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他,悄悄红了耳朵。
“你是不是刚刚听别人说了一些事情啊?”
怀星愣住了,惊讶地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他的嘴角往上翘着,没有解释,“所以你到底听到了什麽离奇的江湖传言?”
她看着对方带笑的眼睛,鼓起勇气问,“他们说你曾经为了一位。。。。。。”怀星停顿了一下,不想说出那个让她抓心的字眼,“一个人屠了整个寨子”
“啊。。。。。。”他敛起笑容,“这麽多事情,怎麽你听说的偏偏是这一件呢?”
他没有否认!这件事情是真的!怀星感觉一阵疼痛从心脏向四肢蔓延而去。
他真的曾经如此深爱一个人。那他们为什麽没有在一起呢?
“她如今在哪里?”
“在京城啊。”他擡头看向天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含着怀念。
难道是嫁给了京城的达官显贵吗?也是,在世人眼中,江湖有再高的地位都比不上王侯将相啊。
怀星心里既同情厉山海被所爱之人抛弃,又嫉妒那位她素未谋面的女子。可是她又有什麽资格嫉妒呢?她连继续问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人又有什麽机会获得幸福呢?淮州也只是将他们的友谊误以为情爱罢了。
谁会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