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麽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夺走?
北戎王的态度让他更加坚定确信。
看来是真的了。
父王已经知晓他下毒谋害之事。
察哈尔德突然笑出了声——甚至越笑越大,以至于他跪在地上捧着肚子,笑得有些发颤。
北戎王锁起了眉关,yihuo看着他在下面发疯。
“你笑什麽?”
察哈尔德自顾自又笑了好久,才擦擦眼角,没等北戎王叫起就站起身来。顺着两边的阶梯一步一步登上高台,走向北戎王。
“我笑什麽?当然是笑父王您了。”
“察哈尔德。你在胡说些什麽?”北戎王狠狠拍了把桌案,语气里满满警告意味,“不要再胡闹!”
“我胡闹?我无论做什麽您都觉得我是在胡闹,我无论如何用心!拼命!你都不满意我所做的一切!”察哈尔德走到玄金宝座跟前,双手用力撑住北戎王座椅两侧,俯身凑到他跟前,“我无论怎麽努力,都比不上您的大儿子,我亲爱的兄长。”
“只有他才是您的骄傲,您的依靠,您的选择!我,我算什麽呀,莽夫,还是屠户?我就是您准备送给察哈尔昀的一把刀,一枚好用的棋子是吗?”
“如果不是他察哈尔昀身体不好,病弱的就像一个废物药罐子,无法带兵作战,这个家,这个北戎!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父王!!”
每一句质问都声嘶力竭,察哈尔昀满脸涨红,双眼充血,脖颈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像是在燃烧般蒸腾着热气。
“他要死了,就快死了!就算这样了您还是不愿意选择我,我就这麽不招你待见,这麽一无是处嘛!北戎王殿下!”
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察哈尔德脸上。
他侧着头没有动作。
“住口!你给我住口!”
北戎王再一次气急攻心,被刺激得抚着胸口喘不上气,浑身间歇性抖动,无力地伸脚抽搐了两下倒在龙椅之上。
唇色迅速充紫,嘴角还泛起了白沫。
看着很是不妙的样子。
察哈尔德一直冷眼看着,既不喊人,也不扶他。
就这麽居高临下望着他,满目冷漠。
北戎王的手还不自主拽着察哈尔德的衣袖,眼珠子瞪大看他,好似不可置信,又绝望无助。
察哈尔德用衣袖抖落北戎王求救的手,就像是抖掉灰尘那般轻飘飘。
“父王,你说错了。”
“是你,该住口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随手倒出两粒,“你早早听话把药吃了,也就不会有这一出了,您会走的安详而平静,又何苦如现在这般费神费力,痛苦,绝望……”
他嘴角扯着张狂嘲讽的笑意,伸手慢慢推到北戎王唇边。
北戎王听懂了,他的眼睛急速充血,越瞪越大,就快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哈哈哈哈!就让儿臣再服侍您最後这一回。”
“住手!”
就在察哈尔德即将把药喂进北戎王口中的最後一刻,身後传来一道厉声。
察哈尔德一惊,手顿了顿……倏地就被从身後袭来的一粒石子狠狠打重,药粒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