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会儿倒是哼哼唧唧起来了。”
等凌玉扶姜婉枝出了正厅,走到不远处的亭子後才松开她:“除去刻意装醉不说,我倒是想问问你方才当衆撩拨我,拔我簪子是何意?”
姜婉枝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一没传情,二动作粗鲁他竟觉得她是在撩拨他?!她殿前这麽失礼凌玉竟然看不出来吗?!
“……我这麽失礼玉玉不生气?”
凌玉好似忽然明白为何她方才要问自己讨厌什麽人,原来是在试探自己对她的容忍度。
他故意道:“若是旁人,枝枝做的这些的确很失礼,但枝枝不是旁人,这些亲密于我而言与撩拨无异,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生气?”
姜婉枝着急解释:“可也不是亲密啊……”
姜婉枝欲哭无泪。
不应该是这个走向啊?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凌玉察觉见到她的神情,没再逗她。
姜婉枝环顾起四周,亭子周围便是一个长满荷叶荷花的池塘,隔了太久没回来看一切事物熟悉又陌生。
“这里都没怎麽变,我还记得前些年夏夜咱们四个在这个亭子里乘凉,萧施朗一个失足掉池塘里面去了,当时水花溅得好高哈哈哈!”
凌玉回忆起来嘴角不由的扬起一个弧度:“确实高。”
姜婉枝後背靠着亭子的围栏仰头看天:“话说我回来了还没看见他呢,他怎麽不来找玉玉你们玩?”
凌玉道:“他前几日在云祉街刚上演一场英雄救美,毁坏了好几家铺面,如今被世伯关在府中面壁思过,应当明天才会被放出来,不过你回来的消息应当今日便传到他耳朵里了。”
这种事情萧施朗并不少做,姜婉枝光光是听着便能想象出那个场面:“玉玉我们打个赌!”
“我赌明日一早我一出府便能看到他!”
凌玉笑道:“先说好赌什麽,不许反悔。”
姜婉枝立即坐直身子,颇为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我姜婉枝什麽人品,何时耍赖过,就赌三坛竹叶青,若是我赌输了你们三人一人一坛!”
“萧施朗什麽性子枝枝应当清楚,可能不太够。”
她先是高兴,随即又咽了咽唾沫:“那……再加一坛?”
凌玉擡手托起侧脸:“若是输了,明日我们四人聚餐枝枝请客?”
姜婉枝瞬间觉得荷包一紧,他们三个大男人吃的是她两倍,尤其是萧施朗吃起饭来真是不客气,狼吞虎咽跟没吃过饭一样。
那还得了!
姜婉枝满脸愁容。
吃完这一顿饭她恐怕是要穷的叮当响了。
她又低头掂量了下荷包,哀叹一声。
“钱不够吗?”
姜婉枝道:“够你们吃饱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麽?”
“只不过我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你们吃。”
“啊…”
凌玉笑了笑,“其实也可以我少吃一碗饭。”
姜婉枝摇头态度坚决:“那怎麽行!已经答应好了的,说到做到!”
“枝枝,我们要回去喽!”黛姝的声音倏然传过来。
姜婉枝嗖地一下倒在凌玉肩上,立即装出一副喝醉的模样。
凌玉顺势将她扶过去,一坐上马车,姜婉枝便躺在马车里装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