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说退婚的事吗!
她回过神刚要反驳,话到嘴边却被乌栖打断了。
“枝枝,我与你母亲商定将成婚的事定在你及笄後的两个月如何?”
姜婉枝勉强的笑:“可是人选还未定,会不会太早了?”
乌栖道:“枝枝小时候不是整日都喜欢粘着凌玉吗?若是你们两情相悦,伯母给你做主!既是定了娃娃亲,他们两人从小被我养的干干净净,枝枝大可放心。”
“伯母……我还没想好。”
乌栖见姜婉枝一脸为难便没再强求:“也罢,还有这麽长时间,不急于这一时,再看吧。”
姜婉枝短暂的松了口气,却发现一旁的凌玉脸色还是极差,又将侍女刚端上来的一盘糍粑极其舍不得的一点点推到凌玉桌上,小声道。
“玉玉……我的也给你。”
青年垂下墨眸盯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下颌线绷紧。
“枝枝不是心悦于鹤生吗,为何不直接说要同他定亲,还是在顾及我的面子?”
姜婉枝还从未仔细想过这方面,思索了许久才开口:“玉玉和鹤生与我而言都是很好的家人,我没有那种想法。”
凌玉怔愣一瞬,脸色缓和过来。
他差点以为……
不过倒是明显刻意的在拖延婚事。
他松了口气,擡手拦下她的动作:“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也没有生枝枝的气,这糍粑留着自己吃吧。”
姜婉枝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神色无异便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她随即又嘱咐道:“不过玉玉答应我要是真的有事就直说,一定不要憋在心里面。”
“我能有什麽心事?”凌玉恢复淡定的模样:“枝枝应该知道,与他相较起来,我有多听你的话。”
姜婉枝收回端着盘子的手,夹起一块糍粑递给凌玉後自顾自的吃起来,忍不住一口气吃了三快後就被一旁的人收走了盘子。
“诶!玉玉我还没吃够!”姜婉枝见盘子快要被端走了着急忙慌的用手抓了一块。
“糍粑粘滞难化,不可一次食用过多,枝枝难道忘记因为贪吃痛过多少回了?”
姜婉枝委屈看着他:“可是我已经好了。”
“每次都是同一套说词。”凌玉见她的神情又夹了一块糍粑给她:“最後一块。”
随後将盘子递给一旁的侍女让人端下去了。
虽是这麽说,但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以为拿走她就吃不到了吗?
她边嚼边思索着膳房是在哪个位置,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便立即道:"玉玉我想如厕。"
凌玉当即招来两个侍女。
姜婉枝连忙摆手“就在凌府里面有什麽不放心,而且我会武功,不会出事的,玉玉就放心吧!”
“……也好。”凌玉摆手让人退下了。
姜婉枝当即快步走出正厅,正想尾随方才那个侍女走到膳房去却发现外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面前只有一条长廊,她便开始顺着廊道走。
走了一段路後出现了分叉口,姜婉枝便跳到了临近的屋檐上,观摩着该往那边走,只觉得左边的建筑物好像有些熟悉便又跳回地面,往那边走去。
走了许多分叉口後,一直走到一个的庭院面前,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麽会觉得熟悉了。
姜婉枝站在门口盯着那扇门沉默良久,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又绕回来了。
“……”
于是她决定再走一遍。
姜婉枝这一次全都朝着反方向走,然後终于——
走到了凌鹤生的庭院门口。
这次她是真的死心了,姜婉枝想着鹤生生病了在房间休息不好打扰,只能垂头丧脸的蹲在院子外。
四下一片漆黑,夏夜里除了一旁树上此起彼伏的蝉声,她倏然听见围墙後面传来了流水的声响。
“鹤生?是你吗?”姜婉枝觉得奇怪,试探的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水流声便消失了,是但没人回应。
姜婉枝觉得不对劲,于是翻身跳上围墙,只见院子里一道熟悉身影正拿着水勺浇着墙角的花。
那人披着披风青丝倾泻,衣袍松垮垮的带着许多褶皱,凌乱得像是同人起过争执一般。
对方听见动静擡头看过来,那双惯常没什麽情绪波动的漆眸撞上她视线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放大,水勺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怔怔道。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