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察觉的了彼此的不安,戴行驭器至人宗脚下,落在浩瀚如林海的山脚下。
“要不要——亲一下?”
万物被托着腿,背靠在青石上。
她双手捧着戴行的脸,“只是亲一下吗?”
“别的,当然也可以。”
第一次,万物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贪婪。
她总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想去索取更多的,这种感觉同先前在村中的不一样。
那时自己对他也渴望,但没有如此的主观和强烈。
她抱着他的脖子,她撕咬丶让他皱眉流血。
她有直觉,他要离开了。
可是该怎麽留住他呢?他喜欢同自己抱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入侵彼此的情感丶身体。
这样够吗?
好像不够。
他总是想着别的。
比如,今夜,百相宫的事儿,就让他一直分心,分神。
她很不喜欢他不专心的样子。
起先,或许只是彼此的“需要”和“被需要”,但现在…万物觉得,这种日子已经成为习惯,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
在身边对自己做些什麽,或好或坏都不重要。
这大概是戴行对自己痴迷的根源——因为过于孤独,所以想要解脱;她从一开始,就被他掌握在其中,这种知根知底丶对于眼前人无比透彻丶乃至是丝毫不差的掌控感,真的很让人兴奋。
就好像是从河边挖了块泥巴,然後把它塑造成小人,一点点的为它注入灵魂,让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比血肉更为贴切,比骨骼更有力量。
支撑自己走的更远。
现在,万物开始领悟这层情感。
她压在戴行身上,将幻化出的修力锁链缠绕他的身体,手腕儿的囚魂锁开始失去它原有的作用,她低下头。
在即将初生的黎明前,凑近的他被咬的鲜血淋漓的嘴唇。
“是你先让我离不开的。”
万物抱着他的胸口,用火焰,一点点的将他的衣服烧个干净。
在戴行的注视中。
他一点点的被她吃干抹净;比自己那时,更为过分。
世道有句话,精确无误的形容着人宗的位置:就算是虚妄之海的底部都露出来,也不可能淹没人宗。
高山峻岭之间,莫非是真的有缘的丶有实力的,还轻易到不了。
戴行被万物折磨一宿,有些疲倦。
可她眼睛中的阴翳越发厚重,开始,他还在为自己的离开沾沾自喜,後来,他发现,作为欲望来说。
万物可比他重多了。
她抱着戴行,不停地吮吸着他脆弱的心脏。
他的灵魂残缺,大限不可逆五行苍生而改。
他开始担心,这一切,是不是过于…多了。
他安抚万物,带她坐在山上流下的溪水旁,将发式换回少女样;想为她取下囚魂锁,她回绝,只是扯着自己的衣服,留下一吻,说:不行。
回山的路崎岖,左右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