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男子觉得好笑,慵懒道。
“自千年前人神之争,便再无成神可能了!眼下神族之祸患无穷无尽,更何况师妹你这是旁门左道丶少有名门修士容不下你啊!”
“又如何?”女子摆弄着指尖萦绕的点点术法光辉,“情于人丶你当真是说笑了。”
“说笑?”男子衣冠不整倒在地上,指尖缠绕着一张被搓揉不成样子的符箓。
“只要能为己身所发扬恢弘,区区修士算得了什麽丶就连那几位道貌岸然的师尊,我也都不在话下!”女子目光灼灼坚毅,不再言语。
“呦,但这比起那位传闻中袖手间烟云的万物师姐,可还差的许远了些啊。”
“瞧你这一口一个师姐,好像多亲近似的丶若不是我通晓你这老底,谁也不曾见过那位师姐;若是在师门里见到,人家兴许也是不带搭理你!”
女子笑着将雪白秀嫩的足尖抵到男子胸前,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师姐极好,却只是单仰仗着师尊大人名号庇佑罢了,待有一日我必然将其踩于足下!倒是师兄,不太中用啊!”
“不中用?承欢之时口处妄言,若是万物师姐,绝不会如此。”
闻之,方才还附在男子身上颤动不止的姑娘此刻变了脸色,没好气的扔来宛如冰山寒川的目光,将地上散落的衣物穿戴完整後冷笑道。
“不知师兄是否知晓丶那所谓的师姐丶年岁却是远超旁人的。她虽为师姐,在宗门的时间,却远超任何一位师父丶师尊!”
“什麽叫远超任何一位师尊?”
“人之大限,本不足百年!师兄,你应该问,为何我知。”
“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小师妹没有说话,趴在男胸子前耳语一番;借着惨淡的月光符箓,男子神色慌张像是被什麽东西蜇过一般丶双唇不见任何血色。
“这是什麽胡话?”
被称师兄的男子脸色骤变,不由想到前几日那位说书先生的话。
不等再问,又听道那娇俏师妹银铃般的笑。
“师兄,乔师兄要来了!该去‘清扫’了!”
……
青葱密林绵延千里,中人迹罕至,偶来些过客引得蚕雀鸟鸣肆意丶风林攒动。
虽说是蝉欢盛夏,一阵冷风吹来却也是感受到不属于此刻的刺骨寒意,仿若周身嵌入冬日冰雪一般。
领头的,是位长发轻束的白衣男子丶腰间别着一串清翠的玉镶金锁;背上挂着雪色长剑,周身散出浅色术环与这阴森可怕的竹林格格不入。
偶有腐食鸦雀“叽喳”振翅掠过,引起一片血腥弥漫。
身後的小师妹蹭蹭鼻头香汗,手足无措间又顺势搭上额间的月色缎带,拎起裙角向着走在队伍前方的大师兄靠了靠,黄莺般的嗓音袅袅,“乔师兄,我们为什麽非要晚上过来啊…”
领头的男子没有答话,只顾警觉的扫视着四周。
目光如锁紧扣前方昏暗处,片刻後从袖间做阵泛出淡淡赤色光辉,对其身後人言道,“铲除妖物,自然是等着妖物盛行之时来了;倒是眼下虽近,却不知该如何走了!”
“乔师兄苦练一身本领,竟然连这些都参悟不透?那为何还要带上我们俩平白受苦?真真是坏极了呢!”
师妹目光对上另位满是不耐烦师兄双眸。
“原来这不是师父的旨意丶竟是乔师兄的?”
“我好心带你们出来除害修术,你们还埋怨上了?”乔觉翻了个白眼冷笑回道;丝毫未将二人不满放在眼中。
“师兄,私自下山还带着师弟师妹,这可不妥吧?”小师妹不依不饶,樱桃丹唇一张一合尽显娇俏。
另位身着褐袍衣冠未整男子倚靠在竹篙上,自嘲般讽刺道。
“连一个小师兄都敢对我们呼来喝去?且不说这路上难走丶就连苦修的师兄都没寻得去处了?可见师兄你多半是心思歹毒,想着把这脏活累活都交予我们去做丶难道是诓我们的?”
话音未落;身边环绕的“行气”便已被林间清风的异样之感所扰乱。
三人本为修士,理应修术护体不该如此怪异,可额前的汗液不断涌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
“这儿!诡异极了!”
身感周遭似有浑然天成于世间之术法渐起丶宛若血亲之轻言呓语丶又若恰逢其时四季温馨之感。
一心护着师弟师妹的乔师兄不容半刻犹豫,催着决术从引出数十只赤色长剑将三人团团围拢其中。
不等再话。
三人只觉双脚像是踩到棉花一般的软塌塌无力。
借着光术符咒向下一看,顿时冷汗直冒丶眉间布满源自心间的恐惧丶再也难行半步。
脚下之物虽略带血色,却以云雾之形难以捕捉,顷刻间便宛若游蛇般缠绕着衆人身子不断向上而来丶仿若魔道之属幽魂恶鬼丶变化嘶吼着丶犹为瘆人。
尚无喘息之机,三人自足跟向上逐渐酥麻无力,脸上身上也发出一股心窝热汗。
早有准备的乔觉倒还勉强抗的过去,只是那素日里彻底摒弃自身防御之术的师弟师妹,早已在“诡异迷情”的干扰下纷纷甩了衣物。
“不出所料!果真是人死後不甘的血阵了!”
乔觉嗓子干涩,勉强发出一阵低沉怒吼,殊不知此刻神情迷离,就连嗓音都透着一股男子特有的澎湃之力;
他强克制着身下不断泛起的冲动,“怎麽?这血阵竟然还带些许情爱之功效?”
乔觉嘴角泛着恶心,此番倒是有些失算了!
遐想间,正当幻场支离破碎,肉海尸山显露,那血色烟雾竟幻化出几双女子手腕,一把又一把摸索着向自己那根秘阳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