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除非你答应我,不要听他的。”喻挽桑说。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表舅是自己人,还能坑我们吗?”喻爸爸说。
好不容易放倒了表舅,喻挽桑终于可以放心休息了。他打算拜托岑叔叔再找私家侦探查一下表舅手里的那家空壳公司。
这家公司之前是外资企业,公司业务很复杂,一时半会儿没有查出什麽名堂。他还拿不出证据,证明这家公司有问题。
老爸虽然口头上答应表舅,也说得好好的,但实际上也没真的转账。也不知道是钓着表舅,还是钓着喻挽桑。
有时候喻挽桑总觉得,老爸好像就在考验他一样。他和岑叔叔说了他的想法,岑叔叔说:“实际上你找我那天,我就和你爸单独聊了。我们具体聊下来的结果,他不让我和你说。不过你可以试着自己去查查看,人脉和资源,我都给你准备着,你随时可以联系我要。你得要靠你自己的本事发现真相。”
喻挽桑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上班族,他一般是给人当牛马的,他的惯性思维一直都是怎麽去完成一件事,而不是发现这件事本身的逻辑问题所在和制定解决方案。他总是很难站在上位者的身份去考虑问题,眼界始终有限。
岑家别墅里,岑道州今晚没有吃饭。岑妈妈端着饭菜在卧室门口敲门,心里心疼坏了。
岑爸爸从书房里出来,说:“小孩子饿一两顿没关系,让他饿着,耍什麽脾气。”
岑妈妈埋汰他不心疼儿子:“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宝贝,你当然不心疼。他今天放学回来都没笑过,你一点都不关注他。”
岑爸爸揽过自己的妻子:“我把鱼鱼叫过来。”
岑妈妈一改委屈的神色,眼睛放光:“你说的!你快去给老喻打电话。”
于是乎,喝了一晚上酒和冰红茶的喻挽桑,在十点半从被窝里被自己老爸拎起来,连睡衣丶书包和明天要穿的干净校服都被打包送到了小少爷的卧室。
喻挽桑窝在小少爷卧室的沙发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岑道州坐在小桌子旁边,正在吃晚餐。
岑妈妈刚出卧室,此刻还不知道有没有走远。
喻挽桑硬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你大晚上找我过来干嘛?”
“我没找你。”岑道州说。
“你没找我?那我爸怎麽把我拎过来?”
“那你问你爸去,反正我没找你。”
“那我换个问题问你,从下午开始,你就一直在生我气,你到底在气什麽?是因为我今天在班上跟他们一起开你的玩笑?”喻挽桑问,“如果是这件事,那我跟你道歉,我不该说你不能窜班,行了吗?”
“窜班是不对的,我也知道你在开玩笑,我没有生气这个。”岑道州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放下。
“那是因为我承认你是我家属?那不是因为你自己老喊我哥吗?”喻挽桑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岑道州:“也不是因为这个。”
“那就是说你今天确实是因为某个原因对我生气了?到底是什麽事?你告诉我。”喻挽桑说。
“不告诉你,你自己反思。”岑道州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他起身把剩下的饭菜带到楼下厨房,因为阿姨都下班了,所以他只能自己洗碗。
撑不住睡意的喻挽桑直接躺小少爷的软床上,睡得特别沉。
岑道州上楼,发现哥哥已经睡着了。他洗漱完後,换上和哥哥同款的睡衣,掀开被子躺在哥哥身边。他背对着哥哥,抱着自己的兔子布偶睡觉。
兔子布偶已经陪伴他十二年了,布偶缝缝补补了好多年,颜色已经褪了好多,旧旧的。可是岑道州抱着它就觉得很安心。
过了会儿,他丢开兔子布偶,扭过身,抱住了喻挽桑。他小声地喊:“哥哥?”
喻挽桑没有回应他。
岑道州玩了一会儿喻挽桑的耳朵,把它像玩兔子布偶的耳朵那样揉了揉,过了会儿又没了兴趣,不玩了。
睡前他轻轻踢了喻挽桑一脚,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後转过身背对着喻挽桑了。
喻挽桑的双手习惯性地追上去搂住他,嘀咕说:“玩我耳朵就算了,别踢我。快点睡。”
心虚的岑道州:“你醒着的啊……”
喻挽桑闭着眼睛:“没有醒,我睡着了。”
岑道州:“……”我宁愿信我是秦始皇,也不信你。
十二月初,初赛的结果终于出来了。课代表把班里报名了的同学的分数都打印出来,按照成绩从高到低排列。
八班只有一个人过了数学竞赛的初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