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演一把扯掉蓝色的一次性围兜,在医生惊讶的目光里起身,跑出了诊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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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一直到过了安检都还是摸不着头脑,她被阿演哥拥着往登机口走。
“阿演哥,你也是今天回家吗?”
姜蜜仰头看向阿演哥的侧脸,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头微蹙着,也不答她的话,只得尴尬地小声道:“好巧。”
自从阿炎哥演出那天後,他们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连消息也很少发了。
上次在食堂姜蜜没找到什麽机会和阿演哥说话,想到或许今天就是唯一和好的机会了,姜蜜忍着被冷落的尴尬,执着地想找到点话题打破僵局:“你是几点的航班啊?吃饭了吗?”
一直到被阿演哥按坐在角落里一排没人的长椅上,姜蜜的话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有点难堪地低了下头,再擡头时垂眸挡住眼睛里的湿润,“我的登机口在後边,我先过去了,阿演哥。。。。。。”
姜蜜想起身,却被阿演哥的动作吓了一跳。
阿演哥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阿演哥。。。。。。”姜蜜想叫他,啓唇时手指微微陷进去一点,她只能愣愣看着他,说不了话。
“嘴唇怎麽这麽红?不是擦了口红。。。。。。”
陈演盯着那粉红色的,有点微肿的唇瓣,拇指在唇瓣上擦过,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他回忆起几分钟前自己看到的画面,何炎弯腰凑近了她,那个距离——
像是在吻她。
姜蜜被嘴唇上传来的触感刺痛了,阿演哥的拇指有点用力地擦过她的嘴唇,指腹有点粗糙,刺得她发疼。
姜蜜觉得委屈。
她擡起湿漉漉的睫毛,擡起脸瞪着面前站着的人。
她坐在长椅上,阿演哥却是站着的,本就高大的阿演哥现在需要她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他的脸色沉的吓人,眼睛黑漆漆的,盯着姜蜜的嘴唇,像是上面有什麽脏东西一样用力摩擦。
姜蜜熟悉的阿演哥不是这样的,他外表虽然是冷的,但是姜蜜能感受到他心里是暖的,甚至是能让她感到暖洋洋的。
但是此刻,她面前的男人,带着说不清的侵略感,让她感到陌生,又感到害怕,以至于她僵在那里,不敢动。
“何炎和你说什麽了?”
陈演的脑袋像要炸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下,冷声道:“说话。”
那声音好冷,姜蜜眼睛瞬间红了,连害怕都忘了,别开脸,蹭得站起身,“我不告诉你,你不是阿演哥,你是魔鬼!”
她说完擡腿就想跑。
傻得简直可爱。
陈演一把拉住她,被她如此“严重”的指责了,一颗在滚油里煎熬的心却莫名好受了一点。
陈演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停顿了两秒,缓和了语气道:“我错了,不该对你那麽凶。”
姜蜜还是生气,眼睛红红的指控他:“你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管!”
陈演深吸了一口气,单膝点地蹲在她面前,平视她的眼睛。
“乖,告诉我,何炎跟你说什麽了?不管他说什麽,你都拒绝他了对吗?”
姜蜜不知道他在纠结什麽,为什麽老是在问阿炎哥,“哼”一声,扬起白皙的下巴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吗?还管这麽多干什麽?”
陈演意识到自己又在咬牙,忍着伸手捏她脸的冲动,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理你,我怎麽敢不理你?”
姜蜜眼睛里的泪意褪去了,她想起来自己这些天的失落,觉得阿演哥真的很难哄,自己也不能这麽好哄。
她又抱怨道:“不就是画了你一副画吗,至于生这麽久的气吗,虽然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但是我也没画什麽啊,衣服还好好穿着呢。。。。。。”
姜蜜说到後面有点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你画得不对。”
姜蜜还在心虚,被阿演哥突然说得一愣,擡眼看向他的脸。
他好看的眼睛正看着她,神情一本正经,和每一次给她讲作业,或者教训她的时候一样正经,做出的动作却让姜蜜瞠目结舌。
阿演哥拽住她的手,放在他敞开的衬衣领口露出的锁骨上。
“你画得不对,锁骨——”
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从锁骨往下移,隔着薄薄的衬衣落在他胸口。
“胸肌——”
姜蜜像是被下了蛊,手被带着移动。
“还有腹肌的形状,都不对。”
陈演望着姜蜜红扑扑的脸,迷蒙水润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声音微哑,蛊惑道:“你不是喜欢画吗,我可以给你当模特,随便你怎麽画都可以,所以,现在告诉我,何炎跟你说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