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云的面色有些复杂,她刚要开口,抢先一步被曲雨桐捂住了唇。
少女细腻的肌肤覆盖在她的唇瓣上,那如同黑曜石一般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鸦羽似的眼睫扑腾的扇动,近距离观看,美的让人心热。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至少现在,别让我难过。”曲雨桐捂住她的唇,擡起又垂下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安。
她已经很努力了,她赌江澄云也会有一丝喜欢她,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她是那麽的喜欢她,所以连等待的日子都是甜蜜的。她不想因为现在的一句拒绝,让她们的感情陷入僵持。
“我知道了。”江澄云点点头,其实…就算是现在硬要让她说出一个结果来,她也做不到果断的拒绝曲雨桐。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对曲雨桐,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气氛稍微僵持了一会,良久以後,江澄云忍不住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喜欢你的,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给我道歉。”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只是这份淡然中,又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
夜晚
江澄云埋头,顺滑的笔尖在草稿纸上留下“莎莎”的写字声,她擡眸的一瞬,用馀光注意到了前排中央那个空缺的座位,曲雨桐好像并没有来上晚自习。
原本清晰的解题思路,在这一刻忽然凌乱了。她停下写题的动作,开始心神不宁。
万一人家只是去办公室了呢?这里是学校应该不会怎麽样…只是,她愈是告诉自己不去想太多,就越发的在意。
甚至,晚自习的後半段都没办法集中起来。
“你知道曲雨桐去哪里了吗?”江澄云忍不住问了一下旁边的同学。
“今天下午听到她在办公室跟老师请假了,至于去哪里就不知道了。”同学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垂下头继续写题了。
这次,终于轮到江澄云坐不住了,她也跟老师请了个假,各种不舒服的理由都拿了出来,甚至平生第一次捂住肚子,用拙劣的演技表演了一场胃疼的戏码。
最终,在主任迟疑的目光下,才终于给她批准了假条。
她出校门的一瞬间,就给曲雨桐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嘟嘟嘟的”几声忙音以後,曲雨桐罕见的没有接她的电话。这时,江澄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脚步飞快,从街头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联想到今天上午的事情,她揣测曲雨桐应该是去了一个人少又可以散心的地方。
夜已深,寒冷刺骨的风刮在江澄云的脸上,吹的她的眼眸干涩发疼。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冰冷的夜风顺着袖口钻到她的身体上,一路上江澄云的身子都在发颤。
她绕了学校附近一大圈以後,终于在附近的江河边,找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让她着急担心的少女,此时正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悠悠的寒风吹起了她肩胛上的发丝,凌乱的扫过绝美的脸蛋,眼眶红红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她安安分分的坐在哪里,有着极强的破碎感。
此时,曲雨桐也只穿了两件单薄的衣服,她的脚腕处已经冻的僵硬了,却也只是麻木的靠在後座上。
她回眸,看到了江澄云之後。
没有说什麽话,只是眼眶更红了一些。
“你到这里来做什麽?”江澄云小心翼翼的坐在她身边,生怕自己刺激到了她。
“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曲雨桐轻叹一声,将有靠在了座椅上。
“因为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
曲雨桐睁眼侧眸看向她。初遇时明眸皓齿的少女如今露出了凄然的苦笑,只是对她,永远都是充满着爱意的。
“把这个穿上吧,我身上的外套,才洗过的。”她脱下了仅剩的稍微保暖的衣物,给曲雨桐穿上了。
“阿澄…你这是心疼我吗?”曲雨桐含着泪的眼里出现了一丝破碎,如果心疼她的话,为什麽要三番五次漠视她的示好。
她委屈,她难过…
“嗯。”
“那你亲一下我,或许我会好很多。”
在江澄云还没来得及回复之前,曲雨桐不管不顾的倾身过来,用手环住了她的脖子,唇贴上去索要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夜风配合着,将二人的发丝吹了起来,遮住了两双紧贴的嘴唇。
江澄云渐渐闭上双眼,她没有拒绝。
感受着唇上的柔软,忽然觉的自己好像是疯了…